安全屋内光线暗淡,只有角落一盏台灯微弱地亮着。秦默坐在木椅上,手中握着录音设备,表情凝重。云渺站在窗边,身影被窗帘的阴影分割,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空无一人的弄堂。
「准备好了吗?」云渺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外面的雨声遮盖。
秦默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点头。他们刚经历一场危险的追逐,衣服上还残留着雨水的潮湿。这间位于老城区的安全屋是秦默多年前准备的,角落里摆着一个没上锁的牛皮纸档案袋。
云渺走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了墙上松动的电线,台灯闪烁了几下。她皱眉蹲下检查,发现墙壁夹层里藏着一根细细的金属线。
「有人装了监听器。」她低声道,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干脆利落地割断了线路。
秦默神色一凛,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收音机,调高音量掩盖谈话声。「他们的触角已经伸到这里了。」
云渺拿出一个老式录音机放在桌上,按下播放键。「时间不多了,听完就走。」
随着录音键被按下,秦默的手指上沾染的雨水在设备上留下几道水痕。一阵杂音过后,两位父亲的声音从十年前穿越而来。
「如果你在听这段录音,说明我们的计划出了问题。」云父沉稳的声线先响起,带着某种微妙的暗哑感。
云渺的手指在窗帘边缘收紧,指节泛白。当秦父的声音响起时,秦默猛然站起,冲向云渺,一把夺过录音机。
「这是我的东西!」他低吼道。
云渺反手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秦默吃痛松手,但立刻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这是我父亲的声音!」
「也有我父亲的!」云渺喘着气,眼中闪着倔强的光,「我花了十年找到它。」
两人僵持片刻,秦默缓缓松开手,退后一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云渺整理了一下衣领,将录音机重新放回桌上。「我们都有权听完它。」
录音继续播放,两位父亲的声音交替出现,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我们必须先解释『阎王』的来历。」云父的声音变得低沉,「它不是单一组织,而是七个核心人物组成的网络,最初是为了解决司法盲点。」
秦父接着说:「每个成员都有代号,从『一殿』到『七殿』,但最危险的是『判官』,他能调动所有资源。根据情报,判官已经渗透进了最高层。」
秦默按下暂停键,深吸一口气,看向云渺。「你父亲失踪前,是不是在查一个秘密案子?」
云渺点头,走到破旧的沙发前,掀开坐垫,取出一个绸布包裹的小物件。「他留下了这个。」她打开包裹,露出一枚铜制的令牌,正面刻着古老的阎王图案。
秦默接过令牌,眼中闪过震惊。「我在父亲的遗物中也发现了一枚,但被上级收走了。」
「继续听。」云渺重新按下播放键。
「判官的弱点在于他的偏执。」云父说,「他坚持亲自处理所有暗杀任务,这为我们留下了追踪的可能。」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秦父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判官的身份。云山,你确定要说吗?」
「他们必须知道真相。」云父坚定地说,「判官就是卢明辉,国安部前任副部长,我的结拜兄弟,也是你的教父,秦检。」
秦默猛地站起身,震惊地看着录音机。「卢叔叔?那个每年都给我送生日礼物的卢叔叔?」
云渺同样脸色苍白。「他是我父亲最信任的朋友,我甚至叫他干爹。」
秦默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磨损严重的翡翠扳指。「这是卢叔叔送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他用力把玉扳指摔在地上,玉石碎裂,露出里面嵌着的一个微型芯片。
「这是...」云渺瞪大眼睛。
「跟踪器。」秦默冷笑着碾碎芯片,「怪不得每次我接近证据,都会有人先一步销毁。」
他们对视一眼,继续播放录音。雨声更大了,敲打着老旧的窗户,仿佛在催促他们赶快听完。
「他的双面身份完美无缺。」秦父在录音中说,「对外是打击犯罪的国安高官,暗地里却控制着『阎王』。每次围剿行动,都是他精心策划的戏码,目的只有一个——消灭不听话的下属和潜在威胁。」
「最初『阎王』只是针对那些钻法律空子的罪犯,」云父补充道,「但权力使人腐败。卢明辉开始接私活,替权贵铲除障碍,甚至为国外势力效力,只要价钱合适。」
云渺叹了口气,从窗边的包里拿出一本旧相册。「这是我无意中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
相册里全是旧照片,都是两家在一起的场景。秦默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张照片背面写着奇怪的数字。
「这些数字...」秦默若有所思,「像是银行账户。」
录音继续播放第二部分,两位父亲开始讲述他们收集的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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