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循环？"技工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陈渊盯着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的代码，赫然发现那是自己三天前刚写下的时空稳定算法。更骇人的是，屏幕右下角的创建时间显示为：公元前221年3月15日——比他开始研发这个算法早了整整三个月。
第四节 断裂的因果
晨光刺破云层时，陈渊回到了咸阳宫。他在案头铺开空白竹简，用朱砂写下"暂停一切跨维度技术实验"的指令，墨迹未干便被系统界面覆盖——所有工业化模块的进度条都在自动跳转，蒸汽机车的图纸正从青铜板上浮现，仿佛他的阻止从未发生过。
"大人，六国使者已在殿外等候。"侍从的通报声里带着紧张。陈渊望着镜中自己日渐深邃的黑眼圈，忽然发现虹膜里多了一抹紫色——那是系统核心的颜色。他想起在骊山隧道里看见的景象：另一版本的自己正站在21世纪的实验室里，调试着一台刻满饕餮纹的量子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咸阳城的实时画面。
时空不是线性的河流，而是首尾相衔的环。陈渊突然明白，所谓的"系统"不过是这个闭环中的齿轮，他既是工业化的推动者，也是上古文明实验的观测样本。那些被系统清理的现代物品，其实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故意投放的"锚点"，为的是激活这个跨越两千年的技术共振。
当他走出宫殿，看见六国使者身后跟着的墨家学徒时，终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或许这场时空危机从来就不是意外，而是文明轮回中必须经历的淬炼。他伸手按住腰间发烫的密钥，对着虚空轻轻说了句："那就让齿轮继续转动吧。"
护城河的水面再次泛起涟漪，这一次，倒映的是正在修建中的都江堰核电站，与两千年前的水利工程重叠成奇妙的剪影。陈渊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不是对抗时空的裂隙，而是学会在循环的因果中，为文明找到存续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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