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予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顺口回了一句:“你没长手啊!”
温璟予的态度让沈珒不悦。他在惩罚她,她却还敢拒绝他。
沈珒在小沙发上坐下,长腿撑着支起。双腿打开,姿势态度无一不嚣张。
沈珒眼底有倦意,想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过来。”沈珒唤她。
温璟予从床上爬下来走过去。
沈珒扬扬下巴示意温璟予站近一点。
温璟予挪动脚步站到他身前。
毫无预兆地,沈珒抬手在她腰部以下的位置抽了一下。
温璟予残余的睡意彻底被抽出脑袋。
沈珒,他以一种极为羞耻的手段在体罚温璟予。
如果二人还是情侣,这种行为只能算是情侣间调情的小情趣。
但两人已经分手三年多。这种行为落到温璟予身上等同于侮辱。
温璟予的心被愤懑与羞愧填满。温璟予低吼:“干什么!你有病吧!”
沈珒还是那副淡漠的姿态。
“疼吗?”他问。
温璟予偏过脸去,不想回答。
“乖,帮我吹头发。”沈珒说。
只要他想,他可以是世上最温柔的情人,温璟予从前就知道这点。
但他不想。
很多时候,他在情事上都很粗暴。温璟予被迫承受他的粗暴。
沈珒身上那种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喜欢别人配合她,厌恶别人忤逆他。
哪怕他们从前很相爱,温璟予也一直都是那段感情里的弱势方。
温璟予拿了吹风机乖乖帮他吹头发,就像从前那样。
只是这一次,温璟予没有再触碰他后颈粗粝的发茬。
她想,但不敢。她怕他厌恶自己的触碰。她不想自取其辱。
头发吹干,温璟予从沙发上下来。
吹头发时,她是跪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姿势让她很难受。
站到地面,腿有些酸麻。
温璟予缓了下,迟些挪动脚步。却还是抵不过人体的反应,踉跄着险些栽倒。
沈珒的手在后面扶了一下她的腰,待她站稳又骤然移开。
非必要不触碰!温璟予了解沈珒,这是他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温璟予嘴角下沉。
温璟予背对着沈珒,沈珒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失落。
从酒店出来是上午九点,返回市区已经过了十点。途经北影大门儿时,温璟予扒着窗沿视线流连。
沈珒通过后视镜看她反应,顺口问:“进去看看?”
温璟予转过头去看他表情,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认真思考几秒还是决定放弃了。
她今早听见电话里有人催他回去,沈珒推脱有事走不开。
温璟予不想让他再继续耽搁下去,免得日后不成拿她撒气。
短暂的相处让她找回一些记忆,沈珒从来不是个宽容的人。做了“错事”还能在他手下完好无损抽身的人,她可能是唯一一个。
温璟予不知道自己那些掏心掏肺的话沈珒能听进去多少,事实上他是个很难相信别人的人。
说话、做事留三分是他们这种人的标配,就像傲慢一样。
那样奢靡的圈子,真心这种东西是最不值一提的,却也是最难得的。
沈珒曾以为温璟予是个例外,直到这个例外背着他跟别人搞在一起。
沈珒觉得,或许这世上没有例外。只是他的偏爱给这个例外镀上一层滤镜。
他将她逐出自己的视线,三年四个月零三天。
温璟予再次出现时,那些被他压抑着封存起来的爱与恨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沈珒放不下温璟予,却又心存芥蒂。带着爱与恨靠近她,试探,惩罚,发泄着自己。
而温璟予想做的,无非是找到真相证明自己。但如果真相就是他那天看到的那样,她也可以死心了。
沈珒不会再要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哪怕是一场意外。哪怕她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她爱他,爱到只保留了一点点自尊。爱到他只是勾勾手她就能再次贴上去。
就像她说的,温璟予从十九岁起就跟他在一起,她的半个人格都是靠沈珒建立起来的。
近乎病态的爱与依恋像一条锁链将她与沈珒紧紧绑在一起。
哪怕他将她放逐,锁链那端也握在沈珒手里。
沈珒安排温璟予住进了霄云路8号的房子里,从前住过的几处房子都被他处理了。
跟她分开时,沈珒是真的奔着“毁尸灭迹”的想法去做的。家里的东西能扔的都扔了,不能扔的都被卖掉。
这三年里,她的任何痕迹都不曾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用这种近乎决绝的方法强迫自己忘记她。
但事与愿违,命运以一种捉弄人的方式将她送到他的面前。
机场见到温璟予的那一刻,沈珒就知道,他完了。他又要陷进去了,又或者她从没有离开过。
温璟予放下行李箱在房子内转了一圈,熟悉了基本布局之后问沈珒:“我住哪一间?”
沈珒:“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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