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铃手腕上的银铃锁链突然发出指甲刮黑板似的刺耳声响,这声音让铁十七碳化的右臂经络猛地抽搐起来。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水草混合铁锈的腥气——这是三年来巫铃的本命蛊第一次发出如此凄厉的预警。
"东南巽位!"云织月新生黑发突然像钢针般倒竖,她手中青竹杖在地面划出的火星溅到陆昭雪霜纹上,炸出幽蓝色的冰晶,"是腐骨砂!"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坍塌的墙垣后暴起。最前头的玄冥宗杀手甩出锁魂链时,巫铃的银铃锁链已经绞成蛛网。当金属相撞的火星溅到我脸上时,我才看清那些锁链上沾着的根本不是铁锈,而是正在蠕动的血红色蛊虫。
"躲开!"铁十七的噬灵鞭卷住陆昭雪的腰往后拽,鞭梢扫过的地面突然隆起无数冰刺。我看到他右眼纱布渗出的血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那是三日前强练《噬星诀》留下的暗伤在发作。
夜无痕的匕首"无光"突然脱手飞出,刃身倒映的"赎"字竟渗出银蓝色液体:"他们带了蚀骨幡!"当第十三个字脱口时,冲在最前的杀手突然浑身爆出冰碴,那些冰晶里蠕动的正是巫铃早上才培育的碧鳞蛊幼虫。
巫铃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她左手腕浮现的星锁纹正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发黑腐烂。"是冲我来的..."陆昭雪霜纹左眼流下血泪,泪珠坠地瞬间冻结成带着齿轮纹路的冰镜,镜中映出素问首座在灵霄门地底操控阵法的身影。
铁十七突然用噬灵鞭卷住三个杀手砸向冰镜,母株经络暴长成的荆棘刺穿他们太阳穴时,爆出的不是脑浆而是带着腐草味的星砂。"丙火焚天!"他嘶吼着催动苍白色火焰,火舌舔舐到星砂的刹那,整个庭院的地砖突然像融化的沥青般翻涌起来。
"坤位归元!"我折断三根黑发插入地面,新生发丝却在触及腐骨砂时瞬间碳化。巫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温度低得像是刚从冰棺里捞出来:"这些蛊虫...在复制我的本命蛊..."
她话音未落,三个杀手的尸体突然扭曲成麻花状。当脊椎刺破皮肤暴长成骨鞭时,我看到了此生最恶心的画面——那些骨节缝隙里挤满了碧鳞蛊的复眼,每只眼睛里都映着巫铃七岁时在苗疆蛊窟滴血认主的场景。
"噬星·吞天!"铁十七的右眼突然爆出血雾,母株经络在他背后凝成八爪鱼般的虚影。当虚影触手刺入骨鞭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响起指甲刮擦玻璃的尖啸——那是三百只碧鳞蛊同时在啃噬母株能量。
巫铃突然喷出带着冰碴的黑血,她腕间银铃锁链寸寸断裂:"他们在抽取本命蛊本源..."她踉跄着扑向陆昭雪时,右肩突然被骨鞭贯穿。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南疆禁术图腾,却在触及霜纹的瞬间被冻结成带齿轮的冰雕。
铁十七的噬灵鞭突然卷住巫铃的腰,苍白色火焰顺着锁链烧向骨鞭。当火焰触及她伤口的刹那,我看到他右眼纱布突然渗出发黑的脓血——这是《噬星诀》反噬的前兆。
"不要!"巫铃嘶哑的尖叫混着骨鞭撕裂空气的爆响,"你的经络承受不住..."她话音未落,铁十七已经用母株经络缠住三根骨鞭。当腐骨砂顺着经络爬向他心脏时,我看到他碳化的右臂突然暴长成树根状,刺入地面的瞬间掀起带着青铜碎片的土浪。
夜无痕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左肩,带着黄泉印的黑血在空中绘出困龙阵:"北斗借力!"当阵法触及铁十七的母株时,那些腐骨砂突然开始剧烈抽搐,像是被滚油浇中的蛆虫。
陆昭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霜纹爬过的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些是活体星砂!用黎曼矩阵..."她话未说完就被骨鞭扫中后背,飞溅的冰晶里突然浮现灵霄门地底九千米的立体地图——三百个培养舱正在同步孵化我们的克隆体。
铁十七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右眼纱布彻底被黑血浸透。当母株经络刺入自己心脏时,爆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齿轮的星砂:"噬星·逆命!"苍白色火焰突然转为幽蓝,火舌舔舐到巫铃伤口的瞬间,那些腐骨砂像遇到天敌般疯狂逃窜。
巫铃突然用银铃碎片割破手腕,带着本命蛊精血的手掌按在铁十七心口:"以血为媒!"当她的血触碰到星砂的刹那,整个庭院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我看到那些腐骨砂正在重组,逐渐凝成素问首座戴着青铜面具的脸。
"就是现在!"云织月将青竹杖插入自己肩胛骨,新生黑发像钢针般刺入地面。当第三百六十根发丝碳化时,静止的空间突然恢复流动,而铁十七的噬灵鞭已经卷住素问首座的虚影。
巫铃突然跃起抱住铁十七的后背,她伤口流出的黑血与他的脓血交融成太极图:"阴阳逆转!"当阵法成型的瞬间,素问首座的虚影突然扭曲成麻花状,青铜面具的裂缝里传出电子合成音般的嘶吼。
铁十七的右眼突然爆出黑色火焰,那些火焰顺着噬灵鞭烧向虚影。当火焰触及面具的刹那,我们听到了玻璃碎裂的脆响——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击碎了素问首座的精神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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