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温雅的声音支离破碎，“她明明...”
林沐猛打方向盘避开追击的摩托车：“她是最早的七个载体之一。程远发现她暗中为晨星工作后...”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宁檬握住温雅发抖的手。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有同样的琥珀色眼睛，但眼神冷得像机器。这与温雅记忆中温柔的母亲判若两人。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宁檬质问。
林沐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我需要确认你们能控制系统的共鸣。如果程远先找到你们母亲...”
装甲车突然急刹。前方路口横着两辆黑色SUV，穿银色制服的人正在设置路障。
“清扫者。”林沐倒车，却发现后方也被堵死。他转向温雅：“我需要你们再试一次系统共鸣。”
温雅摇头：“能量不足5%了...”
“不需要攻击。”林沐按下仪表盘某个按钮，车顶滑开一个圆形装置，“只需要制造干扰信号，三秒就够了。”
宁檬和温雅十指相扣，将各自的系统贴在了一起。卡片与吊坠接触的瞬间，粉银色能量波呈环形扩散开来。路口的电子设备全部失灵，清扫者们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嚎叫。
林沐趁机撞开护栏冲进反向车道。后视镜里，路障已经乱作一团。
“成功了...”宁檬长舒一口气，却发现温雅昏倒在自己肩上。她的吊坠完全变成了灰白色，像被抽干了生命力。
“她过度消耗了系统能量！”宁檬拍打温雅的脸颊，后者毫无反应。
林沐递来一个金属注射器：“肾上腺素，快！”
宁檬犹豫了一秒——这可能是另一个陷阱。但温雅的脉搏越来越弱，她别无选择。
针尖刺入温雅颈侧的瞬间，她的身体弓起，吊坠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宁檬的卡片自动弹出，两件物品在空中形成一道能量桥梁，无数数据流在其中穿梭。
“看！”林沐指向卡片表面浮现的新信息：[能量共享协议激活][母系统定位中...]
温雅睁开眼睛，瞳孔里流动着与林沐刚才相似的银光：“我看见了...母亲在一个白色房间里...有很多管子...”
话音未落，她再次昏厥。吊坠的红光消失了，卡片也恢复沉寂。但宁檬确信她们触碰到了某个关键线索——关于系统，关于家人，关于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装甲车驶入郊外一座废弃农场。林沐将温雅抱进谷仓下的隐藏房间，那里有简易医疗设备。
“她会没事的。”林沐连接上生命监测仪，“系统在自我保护性休眠。”
宁檬用湿毛巾擦拭温雅滚烫的额头。即使在昏迷中，温雅的眉头仍紧锁着，仿佛在抵抗某种无形的痛苦。
“她看到了什么？那个白色房间...”宁檬问。
林沐正在处理自己重新裂开的伤口：“晨星的主实验室。如果她母亲在那里...”他顿了顿，“说明晨星已经掌握了系统载体转换技术。”
宁檬的胃部拧紧：“什么意思？”
“意思是...”林沐直视她的眼睛，“他们不需要活着的温雅，只需要她体内的系统。”
月光从谷仓缝隙渗入，在温雅脸上画出斑驳的银纹。宁檬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她们都只是某种高级实验中的小白鼠。穿书记忆、消费系统、情感共鸣...全是设计好的程序。
唯一真实的，是此刻她握住温雅手时的温度，是温雅每次看向她时眼中的光。
“我们会阻止他们。”宁檬不知是在对林沐说还是对昏迷的温雅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林沐的表情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他递给宁檬另一部手机：“里面有晨星实验室的所有资料。等温雅醒了...你们自己决定下一步。”
宁檬翻开相册，最新一张照片让她血液凝固——温雅母亲站在一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手里拿着一个与温雅吊坠一模一样的心形容器，只是颜色是死寂的灰。
照片日期显示是三天前。
温雅在尖锐的警报声中惊醒。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那个白色房间的影像——母亲站在玻璃舱前，手指触碰着某个与她吊坠形状完全一致的装置。
“醒了？”宁檬的脸闯入视野，眼下挂着两轮青黑。她手里攥着那张银色卡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温雅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宁檬立刻扶起她，将水杯凑到她唇边。水温刚好，里面掺了蜂蜜——宁檬记得她喜欢甜食。
“林沐呢？”温雅嘶哑地问。谷仓改造的安全屋空荡荡的，只有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宁檬的下颌线条绷紧了：“在外围警戒。”她递过那部手机，“你得看看这个。”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晨星制服，胸牌上清晰印着“首席研究员温雪”。她嘴角含笑，正在调试某个与温雅吊坠极为相似的设备。拍摄日期刺痛温雅的眼睛——正是她大学毕业典礼那天，母亲承诺会来却最终缺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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