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城市大厦那儿。
秦大川给押送祁同伟的领队打了个电话。
对方说一路上都挺顺利的,没出什么岔子。
秦大川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嘀咕道:“这胡一浪,也没那么嚣张嘛。不在高速路上动手,难道是要等到京州再动手?”
秦大川想不明白。
但他也没时间多想。
秘书这时候又敲门进来了,通知他说开会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因为是紧急通知,秦大川手头的事全得放下,直奔会议室。
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心里不踏实,右眼皮还老跳。
等他进了会议室,发现那三个大人物还没到,就照老规矩跟其他同事打了个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坐稳,秦大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老秦,你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人瞧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愣,好奇地问。
秦大川愣了一下,挤出个笑来:“没什么,就是想点事。”
说完,他才又把眼神放回别人身上。
大家都挺自在的,有的抽烟,有的聊天,有的喝茶,都在等那三位大佬现身。
其实秦大川也想往上爬爬,他还年轻,跟着别人混也能混个柿长当当,在林城留点痕迹。再往上的位置,他现在可不敢想。
他从穷困的平康县出来,在教育系统干起,一路干到县委,从县长升到柿长。这里面确实有卡恩集团的功劳,但也得承认,他自己也有两把刷子。
可越往上爬,卡恩集团的支持就越少,反而成了绊脚石。
卡恩集团再牛,也比不上中福集团,它受地域限制,秦大川受出身限制,都是一样。
卡恩集团后来发展受限,还错过了巴结李达康的机会。
瞧瞧那些李达康看重的人,现在哪个不是为前程忙得团团转。秦大川对监察院的那个侯亮平印象特别深,当初他被贬到林城,跟发配边疆似的,可后来攀上了李达康这棵大树,立马就发达了。
李达康一走,侯亮平也跟着走了,现在都混成正处级干部了,秦大川真是羡慕得要命。
不是说当林城柿长不好,但京州机会更多,那是权力中心,离省里越近,升职越快,这道理谁都明白。
秦大川想起侯贵平,还是因为侯亮平。唉,这案子怎么跟缠人的鬼似的,隔几年就冒出来烦他。
还有,侯亮平怎么老跟他的命运纠缠不清,他到底冤到什么程度?
秦大川体会不到。他觉得死人是常有的事,街上百岁老人死了,年轻人走在路上被车撞了,林城早些年矿井里死的人也不少,可也没见他们这么闹腾。
死亡就是淘汰,这世界本就是优胜劣汰。他秦大川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越来越强大,所以才活了下来,还能掌控别人的生死。
侯贵平偏偏要去基层,自找苦吃,结果不就把自己给淘汰了嘛。秦大川真心不明白,侯贵平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大学生,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不去好好发展前途,反而回乡教书。要是个女孩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到处举报,根本不懂大局为重。
卡恩集团给平康县带来了多少好处?那个死掉的小姑娘又能给县里带来什么?这两者能相提并论吗?要是卡恩集团垮了,平康县的税收要少多少,又有多少人得失业?侯贵平,你考虑过这些吗?你整天就知道举报,举报能让平康县经济腾飞吗?能让老百姓日子更好过吗?既然不能,那你还不懂什么是轻重缓急?
所以秦大川有时候挺烦这种人的,就像江阳一样,也想不开。难怪他俩是同学,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秦大川知道,监察院的那个吴爱可,是江阳的前女友。前几天他还见过她,聊了几句。瞧瞧,吴爱可多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步,什么时候该享受,别整天瞎操心。侯贵平又不是你亲爹,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秦大川真心觉得,学法律的就该像祁同伟那样。就算被分到林城这种地方,也得一步步往上爬。说实话,祁同伟就是他的偶像。虽然祁同伟比他小几岁,但这并不影响他拿祁同伟当榜样。可惜,祁同伟跟李达康一样,也不瞧得上他。所以秦大川有时候也希望祁同伟最好别活在这个世上。
“秦大川。”
嗯?!
秦大川猛地回过神来,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心里顿时不爽。这是谁,连个“秦柿长”都不会叫?
他转过头,看到几个穿警服的站在身后,一个个眼神跟看死人似的。秦大川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点什么。他说:“我可是班子成员,你们没资格带走我。”
“你已经不是了。”
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林城市的书纪、柿长和副书纪一起走了进来,脸拉得老长。书纪看着秦大川的眼神恨不得喷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组织刚下了通知,撤销你的所有职务。”
“秦大川,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你一个人捣乱,害得整个林城都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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