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糖宝唾沫横飞地大声煽动道:“他是凶,难道我们就甘心在这里等死吗?我们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路!他肯定把所有好吃的、暖和的都藏在他那个破屋子里了!”
“我们把他制服了,那屋子,还有里面的食物,不就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想怎么使唤他,就怎么使唤他!让他给我们当牛做马!”
“对!抢过来!”
钱小小第一个响应,挥舞着小拳头。
“我们六个人,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肯定打得过他!”
沈佳期也被说得有些意动,绝望让她也开始变得不顾一切。
“我们也要活下去!凭什么他能舒舒服服地住在房子里吃香喝辣,我们就得在这里受苦等死!”
苏晚晴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干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刚才的羞辱和恐惧,此刻也转化成了强烈的恨意。
秦岚看着眼前这群被逼到疯狂边缘的女人,心中虽然觉得此举太过冒险,但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如果真的要动手,我们必须计划好。出其不意,一击制胜。否则,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就连最胆小的阮梦甜,在听到能有食物和温暖的屋子住,也不再哭了,只是紧张地抓着秦岚的衣角。
被饥饿、寒冷、羞辱和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彻底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与后果了。
在糖宝极具煽动性的言语和对美好未来的虚幻憧憬下,她们内心深处原始的掠夺欲望和求生本能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们想象着,只要制服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她们就能占据那温暖舒适的木屋,享用那充足美味的食物,甚至可以狠狠地报复他之前的无礼与凶残。
于是,这六个平日里,可能连拧开一瓶矿泉水瓶盖都费劲的女人,此刻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她们各自抄起了能找到的、在她们看来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几根被她们用石头胡乱削尖了的、湿漉漉的木棍;几块棱角相对尖锐、勉强能握在手中的石头。
钱小小甚至把自己那双镶满水钻、鞋跟又高又细的奢侈品牌高跟鞋脱了下来,一手一只紧紧握在手里,准备当做可以敲人的“板砖”。
她们互相打着气,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糖宝和秦岚的带领下,她们如同乌合之众般,气势汹汹却又鬼鬼祟祟地朝着林风的木屋摸去。
她们尽可能地压低身体,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像一群完全不懂狩猎技巧的、蹩脚至极的猎手,在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里艰难地前进。
积雪没过她们的脚踝,冰冷刺骨,但此刻她们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都听我指挥,”
糖宝压低声音,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次“军事行动”的总指挥。
她对身后的众人分配着任务:“等会儿我和秦岚姐打头阵,我用木棍先绊倒他,秦岚姐你趁机用石头砸他的头,能砸晕最好!”
“苏晚晴、沈佳期,你们两个负责去抢他手里的斧头,千万别让他拿到武器!钱小小,你……你就用你的鞋子,使劲敲他的腿,让他站不起来!记住,一定要快!狠!准!”
她分配着在她看来天衣无缝的任务,觉得她们已经胜券在握。
然而,就在她们鬼鬼祟祟地靠近到距离木屋大约还有四五十米远。
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瞬间如坠万丈冰窟,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她们浑身上下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起来。
只见林风,那个在她们眼中充其量也只是个“有点蛮力的普通男人”。
此刻正从与她们相反方向的森林另一头,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的肩膀上,赫然扛着一头……一头刚刚死去的……狼!
一头体型硕大无比、比她们之前在动物园里隔着笼子见过的任何大型犬类都要庞大、都要狰狞的灰色恶狼!
那头狼的皮毛上沾满了暗红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血迹,锋利无比的獠牙无力地外露着,一只眼睛已经被什么东西打得稀烂,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死状极其凄惨。
而新鲜的、温热的狼血,还在顺着林风扛着狼尸的肩膀和手臂,滴滴答答地落在洁白的雪地上,迅速渗透下去,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妖艳的红梅。
林风,则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胆寒心悸的彪悍杀伐之气,即使隔着这么老远的距离,都能让她们清晰地感觉到。
“咕咚。”
不知是谁,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艰难无比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声音在这极致压抑的氛围中,显得异常清晰而突兀。
刚才还叫嚣着要“抢过来”、“制服他”、“让他当牛做马”的女人们,此刻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双腿发软得像刚煮熟的面条,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