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缓缓从客栈二楼的柱子后现身,他的目光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紧紧跟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须臾之间,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潮,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仿佛只要有一丝微风拂过,就会夺眶而出。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痛苦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永琪走上前抬手轻轻拍了拍尔康的肩膀,随后缓缓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紫薇乘坐的马车,那一眼,像是对尔康和紫薇这段复杂情感的诸多感慨,亦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哥,回去吧。我知道这很难,可有些事,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
尔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中带着几分劝慰,又透着深深的无奈。看着尔康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我何尝不想放下?”
尔康缓缓转过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破碎的胸腔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可我这颗心,就像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死死压住,压得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抽干我最后的力气。”
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
“她明明曾经是那么温婉可人的一个人,怎么一夕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尔康的目光空洞而迷茫,仿佛透过眼前的虚空,看到了曾经与紫薇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幻影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与如今残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的心被痛苦狠狠地撕扯着。
“或许不是她一夕之间变了,而是她再也不愿维持从前的假象了。哥,这话可能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尔泰的语气虽然平和,却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进尔康的心窝。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残忍,但他更希望自己哥哥能够早日从这段痛苦的感情中走出来。
“哥,你现在不是没看清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你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罢了。”
尔泰的话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在尔康的心上,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被尔泰说中了心中最不愿对人言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我没有像你这样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可我也知道,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无力去改变什么。”
尔康在心底泛起一阵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自嘲与苦涩。尔泰的话,就像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发现,不是没有看清,只是他实在放不下,放不下这段倾注了自己所有精力和真心的感情。
可她呢?走得那么决绝,那么干脆,没有一丝留恋,仿佛这段感情,自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从未真正入戏过。
世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尔康这样一个顶天立地、铮铮铁骨的汉子,却被心中这份炽热又破碎的爱折磨得眼眶一次次泛红。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他对爱情的期许。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力地靠在柱子上,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弘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才知道她走了。”
萧云的声音轻柔而温婉,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她轻轻地走到乾隆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我知道,是我下令让她走的。”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伤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是为了我吗?因为我跟你说了在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你才让她走的吗?”
萧云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她轻轻地抚摸着乾隆的手背,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不是,在还没有到达灵溪镇时,她就已经开始对你有了不满的情绪。在灵溪镇时更甚,她原本早就该去济南的,因为你的失踪,我腾不出来时间处理她的事,这才拖到了现在。”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轻轻地拍了拍萧云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那她还会回来吗?”
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让她祭拜完她娘后,直接回北京,不用再来跟我们会合。”
乾隆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空洞,心中暗想她能否回到北京,全然取决于她的一念之差。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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