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明,自从留级到初一年级,认识了刘国增后,在国增的帮助下,景明的学习成绩,有了一些进步。虽然景明,还时不时抄国增作业,但景明的学习态度,较比之前,有了很大改变。一些基础的学习知识,在国增的帮忙补习下,景明也算是学会了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景明这孩子,误打误撞的,跟国增成了朋友后,也多多少少,受了国增的影响。起码现在,他不排斥学习了,能听得进老师讲的课了。他相信自己,以后在国增的帮助下,他不至于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垫底。
他更是畅想过,自己以后也能当个好学生,校长和老师眼中,爹的眼中,他是个学习中用的学生。
谁不好面子?谁没个廉耻心?哪个学生,愿意一直当全班倒数第一?马景明现在,不再是倒数第一了,而是跳出了班里,倒数的后十名。
景明这孩子仗义,知道国增一直在学习上,旁敲侧击的帮自己。不管是帮自己的学习,还是借给自己作业抄,还是帮着自己,在老师面前打马虎眼,景明都很是感激。
表达感激的方式,就是把每天中午带来的饭菜,都与国增分享。上午,你教我数学题,哥俩围在一起。中午,你吃我带的饭,哥俩又围在一起。
国增才因此,在初一下学期的半年里,不再是天天的窝头咸菜。
国增也想过,倘若自己转学,去了苏基中学念书,那以后,可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好吃的午饭,分给他了。他刘国增以后,又得是天天的窝头咸菜。
人都是感情动物,会把自己和别人的感情,看的很重要。尤其是十几岁的孩子们,同学之间的友谊,比天地还高还辽阔。人们都说,这人世间,最真最铁的友情,有两种。一种是同学情,一种是战友情。因为不管是同学,还是战友,都是一起同甘共苦,共患过难的。
这句话说的没错,国增和景明,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了。
一个学习好,发挥自己的优势,帮助学习差的人。另一个家境好,恰恰可以弥补,家境不好的同学。同学之间的友情,并没有看重哪些利益和得失,只是两个人脾气对的来,王八瞅绿豆的合拍,又恰恰可以互帮互助,所以心甘情愿的,与彼此交往下去。
当学校距离放暑假,还有不到三天时,景明很是高兴的,把抄完的作业本,还给国增,还说着,他今天带了娘做的鱼,鱼汤可好喝了,中午,可以让国增解解馋。
国增看了看景明,略带伤感的道:“景明,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抄我作业了。”
“什么意思?”景明一头雾水。
“我要转学了。”国增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叮嘱景明:“你说你,脑子也不笨,为什么就不好好学习呢?你要是好好学,肯定能学会。”
“我操,你别说我,婆婆妈妈的,都他妈的,说了多少次了,让我好好学,让我好好学,我学个屁啊。”景明犹如听到晴天霹雳:“先说你的事,你怎么突然转学了呢?”
“也不是突然,是早就这么想了。”国增道:“你也知道,咱们学校,一年最多能考上十个人。有时候,都十个不到,我怕自己考不上高中,我要转到苏集中学去,那边老师好,学习环境也好,我觉得自己到了那,能学好。”
“操。”景明才不管那些,心里大失所望:“国增,你可太不够意思了,你要是转学走了,我以后的作业,可抄谁的啊?”
国增抬头,看了看景明:“你看你,就知道抄作业,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自己。唉,算了,不说了,省的你又说我像个娘儿们。”
“不是,咱就不能转学吗?”景明像是吃了枪炮一样:“刘国增,你他妈的,不会是为了躲我吧,行,我以后不抄你作业了,可你也不能因为我抄你作业,你就转学啊?”
“都哪跟哪啊?”国增看了看景明:“景明,你听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吗?我就是想换个好点的环境。”
“甭跟我讲大道理。”马景明急的额头冒汗:“什么三迁四迁的,我是认你这个朋友,把你当哥们,我是舍不得你走,在哪念书不是念,在哪混不是混,你还换个好点的环境,这是跟谁较真呢?”
“跟我自己较真,跟我的命运较真。”国增大声道:“马景明,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家里日子好,爹妈有钱,你们能吃好喝好。可我呢,我不一样,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吃窝头咸菜?你以为,我转学去了苏基念书,愿意每天来回走俩小时的路?你以为,我是真的愿意念书?”
国增说完,眼眶红了:“我要是不好好念书,考不上高中,不走出这庄稼地,我就得吃一辈子窝头,啃一辈子咸菜。”
景明刚刚的怒火,瞬间没了。是啊,国增说的对啊,他对国增的家庭条件了解啊。可他却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瘦弱的刘国增,心思居然这般重,想的居然这么多,考虑的居然这么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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