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过完年后,国长没几天,就了回石家庄。大舅厂子里的事,果真不出所料,三个合伙人,最后分道扬镳。
厂子黄了,国长又不得不,重新找份工作。大舅炳文,帮着国长看了几份工作,有皮革厂,机械厂,还有火车站,拉车卸货的苦力活,国长都不愿去。
毕竟,自己当初在大舅的厂子,也算个穿皮鞋,夹皮包,风风火火的业务员。如今,让自己进厂子当工人,甚至是靠着卖力气赚钱,国长才不干呢。更何况,那些个工厂,也都是摇摇欲坠的高楼大厦,没准哪一天,就轰然倒地,到时候,自己干了半天,别都白干。
每天吃住在大舅家,国长心里也愁。总不能,一直在大舅家住下去吧。大舅家三个孩子,国长有两个表妹,一个表弟,算上自己,这一家子,共六口人,一直吃住在一起,也都不方便。
碰巧,老家有做小买卖的人,来石家庄进货,替文信给国长捎来了信儿。送信儿的人说,国长,你堂哥刘国新,给你说了门亲事,你爸爸让你回家相亲呢。还有,你嫂子刚生了个小子,你当叔叔啦。
什么当叔不当叔的,国长满不在乎。既然爸让自己回家相亲,那就回家相亲,反正,在石家庄也没什么事。
回了家,在国新的安排下,国长去相了亲,对方叫程广仙,一个长得挺白,眼睛挺大,面容姣好的女人。说话还文绉绉的,像是个有文化的人。
对于这个程广仙,国长没说看上,也没说看不上,是你们叫我回来相亲的,那我回来相亲,完成任务拉倒。
倒是和程广仙,俩人在屋里聊的时候,程广仙对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什么石家庄的火车站大不大?你在石家庄干什么?一个月挣多少钱?石家庄好不好?都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叽叽喳喳的,跟个小家雀似的,国长不喜欢,这些太能咋呼的女人。
实话实说,国长也不藏着掖着,之前的工作挺好,挣得也不少,但是厂子黄了,自己现在没工作,是个无业游民。这几天,正四处找工作呢。要不是爸妈,让自己回来相亲,他才没有心思,想这结婚的事呢。
程广仙倒是觉得,现在没工作,并不代表以后没工作,能在省会城市混的人,就是比这庄稼地里的汉子强。倘若俩人结了婚,国长能不能,带着自己也去石家庄啊?
国长连忙道,那可说不准,我自己都没工作呢,还带你去石家庄,去石家庄干嘛?喝西北风啊?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天一个样,这改革,那改革,这倒闭,那下岗,这富了,那穷了,咱一个没文化的人,可是跟不上这时代的潮流。
看着国长,一副实打实的憨厚样,程广仙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等俩人聊完,散了场,国新问国长,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国长道,还行吧,一般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太能说,太咋呼。
国新道,能说,能咋呼还不好?你们一家人,各个都是闷人,不善言辞,娶个能说会道的女人,刚好改改你家的门风。你看这程广仙,多好啊,大眼睛,双眼皮,白白净净的,长的跟个水仙花似的。人家性格也好,比你刘国长会说话,比你活泼外向。还有呢,人家程广仙的亲哥,也是在县里政府单位上班。这程家的人,各个都是能耐人。
国长才不在乎这些,什么这能耐,那能耐的,越是有能耐的人,他越是看不上。自己嘟囔着嘴,老不情愿的样子。
国新急了,觉得人家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程广仙,介绍给国旗,你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国增道,介绍呗,都是自家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国新心里赌气,还就真的,安排国旗和程广仙见了一面。相完亲,问两边是否满意,国旗很满意,巴不得明天就结婚。倒是程广仙,她才没看上国旗呢。
国旗很沮丧,像是狗皮膏药一般,黏上了国新,必须还得接着给自己说亲。便隔三差五的,跑到国新家,让他给自己说媒。
一次跟朋友聚会时,国新在饭桌上,见到了自己以前当老师时,认识的同事,张庄村的张老师。张老师说,自己的妹妹刚离婚,有合适的,还请国新给帮帮忙。国新喜出望外,不禁想起了国旗。
在家住了几天,小侄子每天哭哭唧唧的,大嫂又这事那事的,吵得国长心里烦,便又回了石家庄。现在,他得赶紧找工作,找份活挣钱,要不然,他出来干嘛?总不能每天,跟个寄生虫似的,窝在大舅家啊。
在大舅家,每天闲的没事,自己也时不时的出门,四处找工作,不想总被大舅安排。自己也找到一些活,干个没几天,就不干了。要么觉得脏,要么觉得累,反正总是不满意。最后,还是大舅炳文,走了走后门,硬是把国长,安排进了市里国营的皮革厂。并对着国长,一顿教训,你小子,别眼高手低的,改改你这,好吃懒做的毛病,就在这厂子里,好好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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