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呛得张援睁不开眼，消防喷淋系统失效后的人工灭火让整个仓库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她跪在服务器机柜前，指尖触到改装烟雾探测器时，金属外壳还残留着异常的余温。
"张总！"林小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递来的湿毛巾带着栀子花香气，"顾总派来的专家组到了。"
张援没有接毛巾，余光瞥见助理手腕上那串崭新的卡地亚手链。三天前沈玉娇出席慈善晚宴时，媒体通稿里特意给了这限量款特写。
"先带专家去看B区货架。"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指节在服务器密码盘上停顿半秒，故意输错两次管理员密码。
钢化玻璃门映出林小雨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有她掏出手机时屏幕反光的沈氏集团logo。张援从西装暗袋抽出备用的加密U盘，真正的核心数据早在火灾警报响起前就完成了量子加密传输。
机房外传来顾寒峰特助周谨的脚步声，她迅速将伪造的促销方案页面投射到主屏幕。页面右下角特意保留了林小雨的员工水印，那串数字编码在昏暗环境中泛着幽蓝的光。
"损失评估报告。"周谨递来平板时，袖口沾着仓库消防栓的红漆，"顾总在车上等您。"
平板上实时显示着林小雨的通讯记录，三分钟前刚向某个加密号码发送了附件。张援划开顾寒峰发来的定位地图，红点正停在两个街区外的沈氏控股大厦。
"告诉顾总按原计划进行。"她点击发送键时，指甲在钢化膜上刮出细微声响，"另外，帮我约陆子铭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仓库卷帘门升起时，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锋利如刀。远处传来共享单车的电子锁提示音，2013年初夏的风里飘着槐花香，和前世记忆里赵明远第一次带她见风投那天的气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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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铭的电脑屏幕在昏暗的咖啡厅里亮得刺眼。张援看着跨境资金流向图上那个熟悉的离岸公司编号，冰美式的酸苦突然在舌尖炸开。
"明远资本三周前收到的五千万美金。"陆子铭敲击键盘，调出层层嵌套的股权结构图，"最终穿透到这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壳公司。"
张援的指尖停在某个股东名字上。前世她坠楼那天，正是这个日本财团代表与赵明远在会议室密谈三小时。
"查查这个佐藤健一最近半年的行程记录。"
玻璃窗映出她骤然收紧的下颌线。窗外夜色中，几个大学生正围着新投放的共享单车扫码，其中一人T恤背后印着陈宇轩公司的logo。
陆子铭突然压低声音："林小雨的监听数据出来了。"他推过蓝牙耳机，"听第三段。"
电流杂音中，沈玉娇尖细的嗓音格外清晰："...赵总答应我的可不止这点好处，下周的融资发布会..."背景音里传来打火机开盖的金属声，和前世赵明远惯用的都彭打火机如出一辙。
张援的咖啡杯在托盘上轻轻一颤。重生后第一次，她清晰听见命运齿轮咬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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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顶楼的月光像一场冷雾。顾寒峰站在全息投影前，智能仓库的三维模型正在演示虚假促销方案的漏洞节点。
"沈家已经咬钩了。"他手指划过某个数据模块，投影立即泛出警告红光，"但陈宇轩的团队今晚破解了你的区块链验证码。"
张援看着模型上跳动的红色警报，想起白天在废墟里找到的那枚改装芯片。同样的技术特征，三年前曾出现在顾氏某个破产收购案中。
"我需要你父亲2010年的海外投资清单。"她突然说。
顾寒峰的瞳孔微微收缩。月光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也照亮了西装内衬那枚褪色的母亲遗物胸针。
"明天上午十点，银监会档案室。"他最终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冰面，"周谨会给你门禁卡。"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实时监控画面。林小雨正走进沈氏大厦电梯，手里拿着印有张援签名的加密文件袋。画面角落，赵明远的迈巴赫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张援的指甲无意识划过钢化玻璃桌面。前世今生的两个时空在此刻重叠，她看清了所有暗棋的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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