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冻厂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张援攥着那枚印有沈家徽章的袖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顾寒峰猛打方向盘调头，轮胎在积雪路面划出尖锐的弧线。
"这不是巧合。"张援的声音比车外的寒风更冷，她将袖扣举到仪表盘的微光下，金属表面反射的光斑在她眼底跳动，"沈玉娇和赵明远早就联手了。"
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沈玉娇发来的邀请函——鎏金字体在黑色背景上闪烁："诚邀张总莅临小妹生日宴，冰释前嫌"。附带的定位是城郊新开的云端会所，地图显示三面环湖。
顾寒峰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鸿门宴。"
"但我们必须去。"张援点开陆子铭刚传来的资料，监控截图里赵明远的心腹正与云端会所经理密谈，"私家侦探最后追踪到的IP就在这会所。"
车驶过跨江大桥时，张援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城市灯火。前世记忆碎片突然闪回——赵明远递来的生日蛋糕，奶油里混着安眠药的苦味。她下意识摸向手包里的解毒剂，那是上周从顾氏实验室特别调制的。
"我让陆子铭黑进了会所系统。"顾寒峰将车停在树影里，递过微型耳机，"所有监控会延迟十五分钟，足够你取证。"
张援调整着耳廓里的设备，月光透过车窗在她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如果真是他们害死了前世的..."
"录音会说明一切。"顾寒峰突然倾身，雪松气息笼罩过来，他修长的手指擦过她耳垂调整耳机，"记住，香槟别碰第二口。"
云端会所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沈玉娇一袭红裙迎上来，腕间卡地亚手链折射着刺目的光——与林小雨背叛时戴的那条同款。
"张总肯赏脸，真是蓬荜生辉。"沈玉娇的红唇擦过张援耳际，"听说您的跨境支付系统今天通过了反垄断调查？"
张援微笑举杯，香槟在灯光下泛着可疑的琥珀色，"多亏沈叔叔在银监会的旧部关照。"她余光扫过角落，赵明远正对服务员比划隐秘的手势。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沈玉娇突然挽住她手臂，"有份和解礼物要单独给你。"高跟鞋踩过波斯地毯，将张援引向临湖的VIP包厢。推门瞬间，张援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与前世车祸前闻到的如出一辙。
"听说张总最近总做噩梦？"沈玉娇反锁房门，指甲划过茶几上的生日蛋糕，"有些记忆就该永远埋葬。"她突然掀开蛋糕托盘，露出下面的文件——正是张援前世呕心沥血却被赵明远窃取的电商算法专利。
张援的指尖在身后按下录音笔，"原来沈小姐也喜欢抢别人东西。"
"弱肉强食罢了。"沈玉娇倒了两杯香槟，杯底沉淀着未融的白色粉末，"喝下这杯，明天头条会是'天才女企业家醉酒坠湖'。"
香槟杯刚沾唇，包厢门突然爆裂。顾寒峰带着安保冲入的瞬间，张援已反手扣住沈玉娇手腕，将香槟全数灌进对方喉咙。
"你...！"沈玉娇惊恐挣扎时，顾寒峰按下手机播放键——赵明远指使服务员的录音清晰回荡："等那女人昏迷就扔进湖里，做成自杀现场。"
张援拾起掉落文件，在沈玉娇逐渐涣散的视线中轻笑，"忘了说，我大学选修过刑侦鉴定。"她亮出藏在衣领下的纳米摄像机，"从进门那刻起，所有画面都同步到了网监服务器。"
会所外警笛大作时，顾寒峰将外套披在张援肩上。她望着被押上警车的沈玉娇，突然发现赵明远早已不见踪影。
"他跑不远。"顾寒峰指向湖对岸晃动的车灯，陆子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追踪到赵明远的车正往码头方向逃窜，但...等等，他车上还有个人！"
张援放大手机上的监控截图，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画面里被挟持的赫然是失踪多日的私家侦探。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雨夜，同样的码头，刹车失灵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这次不会重蹈覆辙。"顾寒峰攥紧她的手，体温透过掌心传来，"码头有我们的人。"
警车呼啸着驶入夜色，张援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云端会所。霓虹灯在水面投下血色倒影，像极了前世染红挡风玻璃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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