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中心顶层的玻璃幕墙将晨光折射成钻石般的碎片，张援的指尖在股权转让协议上悬停，墨色签字笔的投影斜斜切过沈氏集团烫金徽标。落地窗外，黄浦江货轮拉响的汽笛声穿透云层，与会议室里沈玉娇指甲刮擦桌面的声音诡异地重合。
"张总确定要亲自接手这个烂摊子？"陈宇轩的西装袖口扫过协议边缘，铂金袖扣上刻着的比特币符号在阳光下闪了闪，"沈氏物流的债务可是能吞掉半个顾氏。"
顾寒峰的身影突然笼罩了半张会议桌，他放下咖啡杯时，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2015年原始钱包的密钥，"他的声音比杯中的冰块更冷，"换沈氏百分之三的优先股。"
沈玉娇猛地站起来，香奈儿套装上的山茶花胸针撞翻了文件夹。散落的纸张间，张援瞥见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赵明远档案里被烧毁的那半张。照片边缘露出的实验室标志让她太阳穴突突跳动，重生前最后时刻的消毒水气味突然涌进鼻腔。
"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不属于收购范围。"沈玉娇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抓向照片，却在触及前被张援用钢笔抵住手腕。钢笔笔帽上刻着的量子符号硌在沈玉娇脉搏处，那是顾寒峰在米兰绑架案后送她的防身武器。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技术总监林夏举着平板冲进来："张总，量子计算机解析出那段加密数据了！"屏幕上的三维建模正在复现照片里的实验室结构，某个闪烁的红点与张援梦中反复出现的坐标完全重合。
顾寒峰的手掌覆上张援肩膀时，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他的拇指在她锁骨处的旧伤疤上摩挲——那是前世赵明远留下的刀伤，重生后却成了胎记般的印记。
"优先股给你。"张援突然转向陈宇轩，声音稳得不像自己，"但我要沈氏地下三层的所有设备。"她故意没说那些设备早在三年前就被法院查封，余光看见沈玉娇的瞳孔剧烈收缩。
陈宇轩大笑时露出虎牙，这个表情让他瞬间变回大学时代那个穷学生："就知道你会对时间机器感兴趣。"他掏出个U盘扔在桌上，金属外壳上刻着"2014.11.11"——正是张援前世死亡日期。
落地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吞噬，暴雨预警的蓝光在玻璃幕墙上流淌。张援想起昨夜数据中心监控里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量子计算机显示的误差率是0.7%，与顾寒峰保险柜里那枚旧婚戒的内圈刻痕分毫不差。
"签字吧。"她将协议推向沈玉娇，钢笔在纸面投下的阴影像把匕首，"或者我让寒峰告诉你，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做空顾氏的。"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声音，沈玉娇的睫毛在惨白脸颊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顾寒峰突然俯身，他的气息扫过张援耳垂时带着雪松的味道："地下三层东侧走廊，第七块地砖下面。"这句话让沈玉娇像被雷击中般颤抖起来，她抓过钢笔签名的动作像在撕咬猎物。
暴雨终于砸下来时，张援正站在沈氏大厦地下三层的电梯前。员工们抱着纸箱鱼贯而出，没人注意她将手掌按在虹膜识别器上。系统显示"权限不足"的瞬间，顾寒峰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擦过传感器，绿灯骤然亮起。
"观测者不只我们。"电梯下行时，顾寒峰解开西装纽扣，露出枪套里的格洛克17——正是金融中心天台上击落赵明远手枪的那把。显示屏的数字跳到-3时，张援听见记忆深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得如同耳语："欢迎回来，实验体2077。"
电梯门开启的刹那，她看见二十年前的顾父全息影像站在走廊尽头，手中捧着与顾寒峰保险柜里一模一样的婚戒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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