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风起青萍,机智反杀
第三章 市井风里的算筹刀
一、茶馆书场的舌根剑
暮春的阳光把“悦来茶馆”的竹帘晒得发脆,张铁嘴的惊堂木“啪”地拍在茶桌上,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列位看官!昨儿个东厂直房可出了大事——曹公公批案卷时突然抓耳挠腮,玉扳指都甩飞了,您猜怎么着?卷宗上沾了‘痒痒粉’!”
茶客们的茶碗顿在半空,卖炊饼的王老汉把饼筐往桌上一磕,芝麻粒蹦跳着滚进茶渍:“瞎掰!东厂那身玄龟甲刀枪不入,还能着了粉面儿的道?”
“嗨!您老懂什么?”张铁嘴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用炭笔歪扭画着个“算”字,扇骨敲得茶桌咚咚响,“这粉可不是普通的粉——听说是锦衣卫张小旗的独门妙技!人家专办殡葬奇案,镇魂铃能勾魂,痒痒粉能挠心,前日曹公公摸了那卷宗,当场就在直房里跳脚,玄龟纹补子都抓烂了!”
角落里的老乞丐突然用破锣嗓子哼起童谣,竹杖敲着青石板打拍子:“曹公公,痒得慌,错字卷,怀里藏,黑虎帮,笑断肠,锦衣卫,摆茶堂——”童声跟着从窗外飘来,慈幼院的小囡举着芝麻炊饼跑过,饼面上用糖霜歪歪扭扭画着个抓耳挠腮的小人,旁边标着斗大的“痒”字。
老王蹲在茶馆后厨添柴,故意把水桶碰得哐当响:“要我说啊,曹公公那叫‘心里有鬼手发慌’——您猜他改的什么错字?‘白云观’写成‘白去观’,‘黑虎帮’写成‘黑猫帮’,这么明显的错漏,东厂愣是追着‘白去观’的道士跑了三天,末了才发现人家道观门匾上的‘云’字好好的!”
掌勺的厨子手一抖,葱花全撒进了面汤:“乖乖,那黑虎帮能不火?听说昨儿个帮众堵了东厂辕门,举着‘还我清誉’的旗子,曹公公连正门都没敢出!”
二、乞丐巷口的童谣箭
西市的乞丐窝里,瘸腿的老吴把讨来的粥汤泼在青石板上,用树枝划拉着“算”字:“看见没?这是张小旗教咱的‘算筹暗号’——曹公公改一个错字,咱就编一句童谣,保准让那点腌臜事顺着柳絮飘满应天府!”
小乞丐们拍着巴掌转圈,鼻涕泡混着柳絮飞起来:“东厂公公爱改字,三千两银变八十,后颈挠破流黄水,玉扳指儿滚满地——”声音尖细,像把把小箭,顺着穿堂风钻进路过的番子耳里。
正巡逻的东厂校尉猛地停步,刀柄攥得发白——这童谣里的“三千两铜炉银”,正是曹吉祥上个月刚篡改的账册数目。他抬头望去,见墙根蹲着个卖梨的老汉,梨筐上贴着张歪扭的“告示”:“招领玉扳指!东厂曹公公遗失之物,特征:后刻‘玄龟’,龟首朝右(画错啦!)”。
三、锦衣卫饭堂的漏风嘴
锦衣卫饭堂里,老王端着粥碗往大牛身边一坐,故意把咸菜丝拨得哗啦响:“瞧见没?今儿个东厂来借调卷宗,王百户眼皮子都没抬——听说曹公公把‘马祸’案查成了‘马福’案,愣是把咱们锦衣卫的人抓进去三个!”
“可不是么!”大牛咬着炊饼,芝麻粒掉在胸前的“总旗”补子上,“我昨儿个在刑房看见,那几个兄弟后颈都挠出了血道子——合着东厂自己中了痒痒粉,还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掌勺的刘厨子凑过来,围裙上沾着的面疙瘩抖落进粥桶:“要我说,还是张小旗有法子——人家把证据藏在慈幼院的粥里,每个错字都拌着红豆沙,孩子们边吃边唱,比东厂的严刑逼供管用多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咳嗽声,王扒皮的师爷黑着脸闯进来,袖口的玄龟纹补子沾着片柳絮:“都闭嘴!再敢乱嚼舌根,当心舌头被割了下酒!”但转身时,却偷偷把兜里的童谣传单又揉紧了些——那上面“曹吉祥错字误国”的字样,比他刚收到的东厂威胁信还烫手。
四、豹房丹炉旁的帝王笑
豹房偏殿里,丹炉的青烟裹着硫磺味翻涌,皇帝盯着炉中跳动的火星,指尖的朱笔把“白去观”写成“白丢观”,忽然笑出声:“钱宁,你说那曹吉祥,连个‘云’字都认不得,还当什么东厂档头?”
小太监钱宁憋着笑,把从茶馆听来的段子添油加醋:“万岁爷您是不知道,曹公公抓痒时把卷宗甩在地上,正巧被黑虎帮的探子捡了去,如今江湖上都在传,东厂的密信比市井童谣还荒唐——‘黑猫帮’能翻天,‘白去观’藏仙丹!”
皇帝的朱笔“啪”地拍在案上,把“仙丹”二字戳出窟窿:“荒唐!简直荒唐!厂卫耳目成了笑话,朕的脸面往哪儿放?”忽然想起张小帅的名字,丹炉火光映得他眼角发亮,“那个专办殡葬案的小旗…叫什么来着?倒有点意思,能把东厂耍得团团转,比朕炼丹的‘九转还魂粉’还有趣。”
钱宁立刻跪下,袖中藏着的童谣传单角露出来:“回万岁爷,叫张小帅,听说他能用算筹破密,连市井乞丐都帮他传消息——昨儿个慈幼院的孩子还拿柳絮粘了‘算’字灯笼,满街跑着喊‘曹公公痒得跳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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