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半夏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握紧手中的银簪,簪头的明珠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比之前的三钩残纹多了一道。”
张小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仔细查看每具尸体的指节,那里烙着奇特的纹路:三道深钩后跟着一道若隐若现的浅钩,像是未完成的飞鱼纹。这与他们此前在赌场傀儡、死者铜符上发现的三钩残纹截然不同,多出来的这道浅钩,仿佛是某种进阶或预示。
“还记得《方士秘录》里的记载吗?”张小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飞鱼纹,三钩为引,四钩成契。这些人......可能是炼制‘钩魂丹’的关键祭品。”他想起赵承煜书房中那卷染血的丹契密卷,上面用血写着“以生辰八字为引,飞鱼钩为器,集四钩之魄,铸不死之丹”。
苏半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开一具尸体的衣襟,里面露出用朱砂绘制的符咒,符咒的排列方式与他们在赌场石壁上看到的磁纹炼丹阵相似,但又有细微差别。“张大哥,这些符咒的走向,好像在引导某种力量。”她指着符咒的末端,那里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西苑。
突然,柴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张小帅立刻吹灭火折子,拉着苏半夏躲到角落。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链拖曳的声音,还有低沉的念咒声。透过门缝,他们看到几个人影缓缓走过,那些人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面具,面具上雕刻着完整的飞鱼纹。
“丙字炉的准备如何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回大人,四钩祭品已经集齐,就等月圆之夜。”另一个声音恭敬答道。
“很好。等太子的生辰一到,用他的血补全最后一钩,镇魂鼎成,这天下......”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
张小帅和苏半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太子为祭品,补全飞鱼纹,炼制镇魂鼎。他们想起密卷中最后的警示:“鼎成之日,地脉倒转,生灵涂炭,王朝倾覆。”
“我们必须立刻通知皇上!”苏半夏低声说道。
“来不及了。”张小帅握紧绣春刀,“从这里到皇宫,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而那些人随时可能行动。我们要先找到丙字炉,毁掉它。”
两人悄悄跟随着黑袍人的脚步,穿过曲折的小巷,来到一座废弃的道观前。道观的匾额早已残破不堪,但依稀能辨认出“白云观”三个字。这里正是他们此前发现铁傀的地方,也是一切阴谋的源头之一。
道观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正殿中央摆放着巨大的炼丹炉,炉身刻满符文,十二根锁链从炉中伸出,分别连接着十二个囚笼。囚笼里关着的,都是京城中失踪的人,他们的身体虚弱不堪,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动手!”张小帅大喝一声,绣春刀出鞘,寒光闪过,斩断一根锁链。苏半夏则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最近的黑袍人。战斗一触即发,黑袍人纷纷掏出青铜钩,钩尖泛着诡异的紫光,与他们的武器碰撞,溅起的火花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赵承煜的身影突然从炼丹炉后走出,他手中托着鎏金炼丹鼎,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你们以为能阻止得了?四钩已成,太子的生辰将至,镇魂鼎必将现世!”说着,他将鼎炉倒扣,从中涌出无数钩形锁链,如毒蛇般缠向张小帅和苏半夏。
张小帅的锁骨处突然传来灼痛,那里的钩形烙印在黑暗中发出红光。他想起三年前那场大火,自己从火场中救出的孩童,脖颈处也有类似的烙印。当时以为是意外灼伤,此刻才明白,这是与“钩魂丹契”产生的共鸣。
凭借着这股力量,张小帅挥舞绣春刀,将钩形锁链一一斩断。苏半夏则趁机点燃随身携带的符纸,青色火焰组成的青龙图腾冲向炼丹炉。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炼丹炉开始龟裂,囚笼里的人被解救出来,黑袍人四处逃窜。
但赵承煜不甘心失败,他冲向炼丹炉,试图启动最后的机关。张小帅眼疾手快,绣春刀直刺对方胸口。赵承煜倒下前,将一张密信塞进嘴里,试图销毁证据。苏半夏眼明手快,用银簪撬开他的嘴,抢出密信。
密信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八月十五,子时,西苑丙字炉,太子祭天。”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是三更天,距离八月十五,只剩下不到两日。
张小帅握紧密信,望着天边的残月。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在月圆之夜前,阻止这场足以颠覆王朝的阴谋。柴房里那七具尸体的指节烙印,还有道观中未完成的炼丹阵,都在警示着他们,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钩魂鼎谶
柴房腐臭的气息中混着铁锈味,张小帅蹲在尸体旁,火折子的光晕在青灰皮肤上摇晃。他翻开怀中残破的《方士秘录》,泛黄纸页边缘焦黑卷曲,在晃动的火光中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三魂七魄分炼法......"他的指尖划过字迹斑驳的段落,烛泪般的墨点在"飞鱼钩纹"图示旁晕染,"三钩对应精、气、神三魂,而这道浅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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