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伤口......”她的银簪顺着胸口的钩形烙痕轻轻划过,七道血槽里渗出的黑血竟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突然,她扯开死者衣袖,腕间一道暗青色脉络蜿蜒如钩,正随着远处更鼓声微微跳动,“大人,这尸身的血液还未凝固。”
张小帅握刀的手骤然收紧,绣春刀的符文在刀柄上泛起微光。他俯身查看尸体僵直的手指,指节处凝结的血痂里嵌着细小的青铜碎屑:“玄钩卫的作案手法向来干净利落,这次却留下这么多破绽......”话音未落,柴房梁上的蛛网突然无风自动,三十六根淬毒银针暴雨般袭来。
苏半夏旋身甩出浸满黑狗血的软鞭,金步摇的珍珠流苏轰然炸开。她腰间的银铃发出尖锐嗡鸣,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金光,将银针尽数震落。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映出檐角倒挂着的玄钩卫——那人黑袍上绣着的飞鱼纹尾鳍处,分明沾着赵承煜书房特有的龙涎香。
“调虎离山!”张小帅突然抓住苏半夏的手腕,柴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两人撞开侧门,正撞见百户府的侍卫们目光呆滞地挥舞着兵器,瞳孔里跳动着幽蓝火焰。苏半夏的银针探入最近侍卫的脖颈,针尖瞬间发黑——正是镇魂丹侵蚀的症状。
当他们赶到赵承煜书房时,檀木案上的熏香炉还在冒着紫烟。苏半夏的银铃剧烈震颤,铃音化作实质音波震碎香炉,露出夹层里半卷泛黄的图纸。图纸上,聚魂阵的图腾与死者胸口的钩形烙痕完全重合,而阵眼标注的位置,赫然是明日祭天大典的天坛。
“原来如此。”张小帅的铜符在怀中发烫,他扯开侍卫的衣襟,对方胸口新烙的飞鱼纹还渗着血珠,“他们用镇魂丹控制侍卫,再借命案引我们离开,就是为了在天坛完成最后的仪式。”他的目光扫过图纸角落的朱砂批注,“‘以太子为引,借龙脉之力唤醒玄钩’......”
突然,整座府邸开始剧烈震动。苏半夏翻开母亲留下的《验尸密卷》,新浮现的血字在烛光中闪烁:“钩纹锁魂,赤硝为媒;双鱼衔月,破阵之时。”她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密卷上,母亲用血绘制的双鱼图腾与张小帅怀中的铜符产生共鸣。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书房地板裂开缝隙,十二具胸口烙着飞鱼纹的尸傀破土而出。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青色鬼火,皮肤下隐约可见金属丝线在蠕动。苏半夏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尸傀,银铃发出的音波震碎了它们腰间的镇魂铃,而张小帅的绣春刀带着符文光芒,精准刺入尸傀后颈的针孔。
激战中,苏半夏瞥见窗棂外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赵承煜贴身小厮的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扳指内侧的飞鱼纹与死者伤口如出一辙。她追出书房,却只在墙角发现半块刻着“丙字三号库”的玉牌,牌面残留的赤硝粉末与死者指甲里的物质完全相同。
“子时三刻,天坛必有异动。”张小帅将双鱼铜符收入怀中,望着京城方向若隐若现的观星台,“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唤醒玄钩之前,找到破解聚魂阵的方法。”
苏半夏握紧母亲的银铃,铃身暗纹在血污下依然明亮:“从镇魂丹的副产物,到钩形的伤口,所有线索都指向天坛。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两人相视而笑,同时握紧武器,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而在天坛深处,巨大的玄钩虚影正在龙脉之上缓缓苏醒,督主的机械眼闪烁着幽蓝冷光,手中铃铛的符文开始发烫,一场关乎大明存亡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钩纹血谶
柴房的霉味混着尸臭愈发浓烈,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张小帅的目光扫过墙角的飞鱼服残片,烙着“27”号的金线纹路在血泊中扭曲如活物。那金线绣工精巧,却泛着诡异的青黑,与死者胸口的钩形烙痕如出一辙。三年前钦天监大火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冲天的火光里,父亲将半枚铜符塞进他怀中,火光照亮对方瞳孔里细小的红痕,就像此刻死者眼白处若隐若现的血丝。
“试试你家传的法子。”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用死者的血滴在残片上。”
苏半夏的手顿了顿,银铃在衣襟下悄然发烫。她望着张小帅紧绷的下颌线,想起昨夜他在破庙中辗转反侧,梦中呓语全是“钦天监”“玄钩”。此刻他眼中跳动的火焰,让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临终时的决绝。她深吸一口气,银簪划开死者指尖,暗红的血珠滴落在飞鱼服残片上的瞬间,金线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这是玄钩卫丙字营的标记。”张小帅的铜符在怀中发烫,符文光芒顺着金线蔓延,勾勒出完整的聚魂阵图,“27号,代表被炼制的第二十七具魂傀。”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三年前钦天监的卷宗在记忆中翻涌,那些离奇失踪的钦天监官员记录旁,都画着同样的飞鱼残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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