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小吏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就来。"她深吸一口气,用银针挑起死者指甲缝里的黑色粉末。簪头明珠映出那些泛着金芒的细屑,与母亲《验尸密卷》中记载的镇魂丹原料分毫不差。义庄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墙上悬挂的飞鱼纹旗帜猎猎飘动,让她想起今早玄钩卫送来的"暴毙"案卷——短短三个月,已有十七具尸体呈现出相同的诡异症状。
前厅里,张小帅正盯着案上的密信,绣春刀的符文在烛火下明明灭灭。见到她进来,他将信纸推过来:"西城赌场又失踪了三个杂役,目击者说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有飞鱼纹铁牌。"他的声音低沉,双鱼铜符在腰间微微发烫。
苏半夏展开密信,目光突然被角落的字迹吸引。那些看似随意的批注,竟与母亲密卷里的暗码如出一辙。她的银铃在袖口发出微弱嗡鸣,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细密的水珠:"张大人,这些失踪案与镇魂丹有关。死者身上都有钩状暗纹,而这种纹路..."她顿了顿,想起刚才那具尸体诡异的蓝光,"与玄钩卫的飞鱼纹图腾,似乎存在某种联系。"
"玄钩卫?"张小帅皱眉,手按在刀柄上,"可是他们向来只听命于督主,为何突然..."
话未说完,义庄外突然传来喧哗声。顺子的铁骰子破空声响起,紧接着是玄钩卫的冷笑:"苏女官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查验朝廷要犯?"十二名黑袍人破门而入,为首者转动青铜面具,飞鱼纹尾钩滴落的黑油在青砖上腐蚀出滋滋冒烟的孔洞。
苏半夏的银铃瞬间发出尖锐警报,铃音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青铜钩。她扯开衣襟,露出锁骨间的太医院印记,银簪刺入皮肤:"以先祖之名,开!"鲜血顺着银簪流淌,在地上勾勒出古老的镇魂符咒。死者腕间的钩状纹路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光刃射向玄钩卫。
混战中,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重围,符文光芒与对方的机械锁链激烈碰撞。他瞥见玄钩卫腰间的双鱼玉佩残片,心中猛然一震——那与赵承煜遗落的信物,有着相同的云纹雕刻。
"丙字库..."苏半夏在混战中突然大喊,"母亲说的丙字库,或许就在玄香坊!这些钩状纹路,就是打开秘库的钥匙!"她的银铃疯狂震颤,铃身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符文,而死者的尸体正在蓝光中逐渐透明,皮肤下隐约可见飞鱼纹的轮廓。
玄钩卫首领发出愤怒的咆哮:"杀了他们!不能让秘密泄露!"他挥动手臂,地面突然裂开,七具黑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的飞鱼纹渗出滚烫的铁水。苏半夏握紧半支桃木簪,鲜血滴在簪头,记忆中母亲最后的叮嘱在脑海中回响。她知道,一场关乎真相与生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神秘的丙字库,以及飞鱼纹背后隐藏的惊天秘密,正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被揭开。
钩影迷局
前厅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将王通判翡翠扳指的冷光投在张小帅紧绷的下颌。"张百户越权查案,当真以为锦衣卫的规矩是儿戏?"翡翠扳指敲击桌面的声响,竟与苏半夏记忆中玄钩卫青铜钩震颤的频率莫名重合。她下意识按住袖口微微发烫的银铃——母亲临终前反复叮嘱,当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泛起水光,便是危险迫近的征兆。
"王大人,十七具尸体指甲缝里的镇魂丹残粉,总不会是凭空出现。"张小帅的绣春刀鞘抵在桌沿,双鱼铜符在腰间泛着微光。他余光瞥见苏半夏不着痕迹地侧过身,银簪尖在袖中挑起一块暗布。女官的瞳孔突然收缩——王通判袖口金丝绣着的飞鱼纹,残缺的尾钩处沾着新鲜的暗红,分明是未干涸的人血。
顺子的铁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少年捕快的耳朵因紧绷而通红。他注意到王通判身后两名师爷的鞋底,沾着玄香坊特有的青灰色泥土。"大人,今早玄香坊戏楼传来异响,兄弟们发现..."话未说完,王通判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烛泪飞溅在张小帅手背。
"放肆!玄香坊乃皇家产业,岂是你们这些蝼蚁能随意窥探的?"通判的怒吼中,苏半夏的银铃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铃身古篆字渗出的水珠汇成溪流,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验尸密卷》上。泛黄纸页间的朱砂丹方突然活了过来,飞鱼图腾的尾钩与王通判袖口的血迹产生共鸣,在空中勾勒出丙字三号库的轮廓。
"且慢。"苏半夏突然开口,银簪抵住王通判喉间。她扯开对方衣袖,露出小臂上暗红的针孔——正是勾魂散入体的征兆。"三个月前李御史暴毙案,您亲自驳回仵作验尸申请;半月前陈九爷离奇死亡,现场遗留的青铜钩残片,与您书房暗格里的铸造图谱如出一辙。"
王通判的翡翠扳指应声落地,摔成两半。他的面皮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机械转动的齿轮——竟是玄钩卫督主的替身傀儡!"聪明的丫头,可惜知道得太晚了。"傀儡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无数钩形锁链从地板缝隙激射而出。张小帅挥刀斩断锁链,符文光芒照亮傀儡胸口的双鱼玉佩残片——与赵承煜遗落的信物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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