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辰“笨拙”地攀在滚烫的岩壁上,每一次“险之又险”的挪动都恰到好处救下坠落的矿工。
林涛双目赤红,对着绝望的人群嘶吼:“我爹娘被活埋时,可有人救过他们!”
熔岩深处,墨羽冷笑着转动手中黑晶:“多么鲜活的祭品…用他们的血与魂,恭迎炎魔大人苏醒吧!”
没人注意到,李云辰掌心救下的赤霄炎核,正透过指缝渗出诡异的血光。
滚烫的热风裹挟着硫磺的恶臭,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李云辰的脸上。身下,是万丈深渊,翻涌的熔岩湖赤红如血,沸腾的气泡不断炸裂,溅起几米高的粘稠火浆,将洞窟映照得如同炼狱。刺耳的石块摩擦声、熔岩翻滚的咆哮声、还有下方矿工们绝望的哭嚎交织在一起,冲击着耳膜。
李云辰紧贴着滚烫的岩壁,每一次移动都显得格外“笨拙”。粗糙的火山岩棱角狠狠刮蹭着他单薄的衣衫,留下道道焦黑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泛红。他额头上布满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滚落,滴入下方的岩浆湖,瞬间化作一缕白气。他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迟缓和吃力,仿佛随时都会失手坠入那吞噬一切的火海。
又一块巨大的山岩在熔岩湖上方穹顶的震动中剥落,裹挟着死亡的呼啸,砸向下方的矿道出口!那里,十几个面无人色的矿工正拥挤着试图逃离,绝望的尖叫声瞬间拔高,淹没了其他所有声响。
李云辰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快得无人能捕捉。他“手忙脚乱”地在岩壁上一蹬,身体猛地横向荡开,动作幅度大得几乎失去平衡。就在那巨石即将砸入人群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恰好”一脚踢在巨石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上。轰隆!巨石轨迹诡异地一偏,擦着矿工们头顶飞过,砸入旁边的熔岩湖,激起滔天火浪。
“啊!”下方的矿工们死里逃生,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看着岩壁上那个“运气好到极点”的身影。
“快!往左边那个石台跳!哪里能撑住!”李云辰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嘶哑和一种刻意的慌乱,他指向下方不远处一块从岩壁伸出的、相对稳固的平台。他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岩壁几处微不可察的缝隙,几缕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金色灵力丝线悄然钻入石缝深处。几乎同时,那块平台下方松动欲坠的支撑岩柱内部,几道细微的裂痕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悄然弥合、加固。
“快过去!”李云辰对着下方吼,声音盖过熔岩的咆哮。矿工们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向那块生死攸关的平台。当最后一个矿工踉跄着踏上平台时,众人脚下的岩石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呻吟,却最终稳稳地承载住了他们。
“呼……好险!”李云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岩灰,在岩壁上“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身体微微发颤,一副脱力的模样。没人留意到,他刚刚“攀爬”时数次无意识地用手撑扶的几处岩壁,内部结构已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足以承受更大的冲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裹挟着灼热的气流,轰然砸落在矿工们刚刚逃离的那片矿道边缘!林涛浑身浴火,狂暴的火系灵力如同失控的熔流在他体表奔腾,双拳紧握,指节因巨大的力量而泛白。他脚下的岩石瞬间被踏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去。
“跑啊!都他妈的给我跑起来!等死吗?!”林涛的怒吼如同受伤的猛虎,炸雷般在轰鸣的洞窟中震荡,甚至压过了熔岩的咆哮。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矿工,眼白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一股狂暴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意和痛苦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形成滚烫的气浪,冲击着周围的空气。
“你们现在知道怕了?知道喊救命了?!当年……”林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苦,“当年我爹娘被活埋在炎阳城外的矿洞里,塌方就在眼前!整整三天!整整三天!可有人来救过他们?!有人吗?!喊天不应,叫地不灵!你们现在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吗?!”
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无尽的悲怆。他体内的赤阳真气受到主人情绪的牵引,轰然暴走,金红色的火焰不受控制地腾起数尺,将他整个人包裹,如同一个暴怒的火神。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让刚刚逃出生天的矿工们惊骇地缩成一团。
熔岩湖核心深处。
这里并非纯粹的岩浆,更像是一个巨大、污浊的“胎盘”。粘稠如血的岩浆缓慢地旋转流淌,中心却诡异地凹陷下去,形成一片翻涌着暗红色泡沫的浑浊“池水”。池水中心,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扭曲的暗影在沉睡,每一次若有若无的脉动,都引动整个火山岩窟的震荡。
墨羽悬浮在这污浊池水的边缘。他身着纤尘不染的黑色暗纹长袍,银色的长发垂落,面容俊美却冰冷如雕像,嘴角噙着一丝残酷而满足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托着一枚拳头大小、不断旋转的棱形黑晶。黑晶深邃如最深的夜,内里却仿佛有亿万灵魂在无声地哀嚎、挣扎,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阴冷气息,与他身下岩浆的炽热形成诡异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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