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晚风卷着尘土掠过西巷口,两个蒙脸汉子缩在斑驳的墙根下,腰间砍刀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瘦高个搓着冻得发颤的手,压低声音问:"大哥,那小娘皮怎么还不来?"
壮汉吐了口唾沫,粗布蒙面下的声音透着不耐:"慌什么?张老三说了,她去慈云庵必走这条道。"他摩挲着刀柄,想起柳氏许诺的一百两银子,眼里闪过贪婪,"等会儿动手麻利点,别让人看见脸。"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马车轱辘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屏息贴紧墙壁。沈微婉撩开轿帘的瞬间,壮汉猛地挥手:"上!"
瘦高个刚迈出半步,脚下突然"噼里啪啦"炸开一串火星!红通通的鞭炮滚到脚边,炸得碎石子直蹦,吓得他嗷一嗓子蹦回墙根,裤裆瞬间湿了片暗印。
"什么东西?!"壮汉也吓了一跳,砍刀差点脱手。烟雾弥漫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举着破碗冲出来,锅底灰抹的脸上只剩俩白眼球,手里还抓着滋滋冒火星的鞭炮:"还我命来——!"
"鬼啊!"瘦高个腿一软瘫在地上,裤裆的尿骚味混着硝烟味直冲鼻腔。壮汉虽没尿裤子,却也被"女鬼"手里的鞭炮吓得连退三步,砍刀"哐当"掉在地上。
"女侠饶命!"瘦高个突然跪地磕头,额头撞得青砖咚咚响,"我们是被逼的!是将军府的柳氏让我们来的!"
沈微婉从马车后绕出来,捏着鼻子嫌弃地扇风:"哟,这是谁家的狗啊?没拴好跑出来乱咬人?"
春桃一把扯掉头上的乱发,露出憋笑憋红的脸:"小姐,您瞧这俩怂包,尿裤子了都!"
壮汉这才看清"女鬼"是假扮的,又羞又怒想捡刀,却被春桃一脚踩住手腕:"还想动手?刚才是谁喊'女鬼'来着?"
瘦高个哭得涕泪横流:"姑奶奶饶命!我们就是俩混饭吃的,柳氏说给一百两银子让我们吓唬吓唬您......"
"吓唬?"沈微婉蹲下身,指尖戳了戳瘦高个的尿湿处,"这叫吓唬?我看是想杀人吧?"
壮汉咬牙道:"我们没真想杀您!就是想......想把您吓出病来......"
"哦?"沈微婉挑眉,"那劳烦二位跟我去趟刑部,跟尚书大人说说这'吓唬'的门道?"她对车夫使眼色,"来,把这俩'怂包'捆结实了,送刑部报案。"
瘦高个吓得魂飞魄散:"别别别!我们招!柳氏还说,要是事成之后......"
"够了。"沈微婉打断他,掏出手帕擦手指,"春桃,把他们的刀和张老三的画像一起交给刑部,就说......"她故意拖长语调,"就说这俩'尿裤子杀手'是柳氏雇来的,想给我送'惊喜'呢。"
春桃强忍着笑应下,指挥车夫用麻绳把俩杀手捆成粽子。壮汉还想挣扎,被春桃照着屁股踹了一脚:"老实点!再动把你尿裤子的事嚷嚷得满街都知道!"
围观的百姓早就被鞭炮声吸引过来,此刻见俩杀手被捆,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不是城东的地痞吗?怎么当杀手了?"
"还没动手就尿裤子,也太怂了!"
"听说是柳氏雇的?那老虔婆在牢里还不安分!"
沈微婉在一片哄笑声中重新上了马车,对春桃笑道:"这下好了,柳氏的罪名又能加一条'买凶杀人未遂'。"
"可不是嘛,"春桃递过干净的帕子,"刚才那瘦高个吓得脸都绿了,尿裤子那声儿叫得比杀猪还响!"
马车行至街角,七皇子萧煜骑着马迎面而来,看见沈微婉的马车便勒住缰绳:"听说你在西巷摆了出'鬼戏'?"
沈微婉掀帘笑道:"殿下消息真灵通,不过是帮婶娘'清理'了两个不成器的'手下'。"
萧煜瞥见车厢里晃荡的麻绳,挑眉道:"刑部已经收到消息,柳氏这次怕是连牢底都要坐穿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笑意,"不过本皇子更好奇,你那'女鬼'是怎么扮的?"
春桃在一旁抢着说:"殿下您是没看见!我往脸上抹了锅底灰,头发是从灶王爷画像上扯下来的流苏......"
"春桃!"沈微婉笑着打断,"别什么都跟殿下说。"
萧煜哈哈大笑,伸手递过一串糖葫芦:"赏你的'女鬼'妆。"
沈微婉接过糖葫芦,山楂的酸甜在舌尖化开:"谢殿下。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看婶娘知道杀手尿裤子时的脸色。"
"会让你看到的。"萧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刑部尚书是本皇子的门生,待会儿审案时,定会'好好关照'柳氏。"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沈微婉刚踏下马车,老管家就匆匆跑来:"大小姐,慈云庵那边来消息了!二小姐......二小姐把菩萨像砸了!"
"哦?"沈微婉挑眉,"她还真是一刻不得闲。"
"主持说再不管束,就报官抓她去坐牢!"老管家擦着汗,"现在整个庵堂都被她闹得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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