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阳光刚给城墙镀上金边,一顶贴满嘲讽标语的花轿就颤巍巍晃进了梨花巷。轿夫们扛着轿子哼着跑调的小调,轿帘上"恭喜婶娘喜提流放套餐"的洒金大字被晨光映得发亮,旁边那只辣哭的肥猪画像还在随风晃悠。柳氏被晃得胃里翻江倒海,突然猛地掀开轿帘一角,破口大骂:"停下!你们这群天杀的龟孙子,想摔死老娘吗!"
骂声骤然卡在喉咙里。柳氏瞪圆了双眼,瞳孔里映出巷子深处老槐树下的活春宫——她的前夫、沈微婉的二叔沈仲,正搂着个水蛇腰的小妾啃得难舍难分,小妾鬓边插的赤金步摇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金光,正是当年柳氏从将军府库房偷出来的那支。
"沈仲!你个杀千刀的挨千刀的!"柳氏气得浑身筛糠,早忘了自己还在游街的花轿里,指甲几乎要把轿帘抠出洞来,"你敢背着我养外室?那步摇还是我当年从将军府偷......"
话没说完,前头轿夫误以为她在喝彩,抬着轿子跑得更欢。花轿"吱呀"一声剧烈颠簸,柳氏尖叫着栽回轿内,额头"咚"地撞在轿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旁边的沈若柔被晃得七荤八素,囚服裙摆死死缠在轿杆上,哭丧着脸问:"娘!到底怎么了啊?"
"还问!"柳氏指着窗外,气得声音都在抖,"你亲爹在跟狐狸精搂搂抱抱呢!那小贱人头上戴的步摇......"
恰在此时,沈微婉的喜轿从旁边经过,轿帘"唰"地掀开,露出她笑得前仰后合的脸:"哟!婶娘这是'转角遇到爱'啊?您前夫哥艳福不浅,小妾比您年轻时可水灵多了!"
萧煜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喜轿旁,折扇掩着唇笑得肩膀发颤:"微婉,你婶娘这场游街,倒像是你特意安排的杂剧?"
"那必须的!"沈微婉晃了晃手里绣着小猪的辣椒面香囊,眼尾的朱砂痣随笑容轻颤,"我早让人算好了生辰八字,保证她能赶上这场'年度爱情大戏'!"
老槐树下,沈仲被骂声惊得一哆嗦,怀里的小妾尖叫着躲进他怀里。 那支赤金步摇"哐当"掉在青石板上,凤凰衔珠的造型磕掉了一颗东珠。周围围观的百姓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上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快看!真是将军府的二爷沈仲!"
"他怀里那小娘子,戴的步摇好像是当年柳氏最爱戴的那支!"
"可不是嘛!当年柳氏仗着管家权,没少从库房顺东西!"
"现在好了,老婆在花轿里游街,他在这儿跟小妾亲热,真是现世报啊!"
沈仲又羞又怒,弯腰捡起步摇想砸向花轿,却被柳氏再次探出的脑袋吓得手一哆嗦。"沈仲!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柳氏的骂声尖利如刀,"你花着我贪来的银子养女人,良心不会痛吗!"
轿夫们误以为她在催促赶路,抬着轿子跑得更欢,轿铃"叮铃哐啷"响成一片。柳氏的叫骂声混着轿夫的号子声,引得围观百姓笑得前仰后合。春桃趴在喜轿边沿,笑得直拍大腿:"小姐您瞧!柳氏那脸比城隍庙卖的糖画还红!"
沈微婉掏出袖珍螺钿镜补妆,镜面映出窗外柳氏气急败坏的模样:"这才哪到哪?我早让人在她前夫哥小妾的胭脂里掺了痒痒粉,保证那小贱人今晚痒得能把皮挠下来!"
萧煜勒住马缰,俯身凑近喜轿,温热气息透过轿帘传进来:"微婉,待会儿路过醉仙楼,要不要再给你婶娘加个'压轴节目'?"
"正有此意!"沈微婉眼睛亮得像含着星辰,"我准备了'惊喜大礼包',保管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
半个时辰后,花轿摇摇晃晃停在醉仙楼前。 柳氏被晃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突然听见二楼雅间传来熟悉的谄媚笑声。她挣扎着掀开轿帘一角,只见沈仲正搂着那小妾喝酒,旁边坐着的竟是当年帮她做假账的账房先生,三人推杯换盏,好不亲热。
"好啊!你们这群蛀虫!"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沈仲!你竟敢花着我从将军府贪来的银子养女人!还有你,王账房!当年帮我做假账的事,看我不揭发你们......"
她话没说完,沈微婉早让人往雅间里扔了包特制的"喷嚏粉"。只见粉雾散开的刹那,沈仲和小妾顿时抱头打喷嚏,账房先生更是呛得把茶水全喷在小妾脸上,场面混乱不堪。楼下百姓笑得前仰后合,立刻编出了新的顺口溜,还打着拍子唱起来:
"越狱婶娘游街忙,
撞见前夫偷婆娘,
赃款养妾笑掉牙,
嫡女坑人就是狂!
将军府,真热闹,
贪污养妾全知道,
今日游街示众去,
大快人心哈哈笑!"
柳氏气得眼前发黑,却被轿夫抬着继续往前跑。沈若柔缩在轿角,看着母亲发疯的模样,突然"哇"地哭出来:"娘!我们是不是要一辈子待在这破轿子里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