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与他父亲完全不同。
白二爷是老派江湖人,讲究面子和规矩;
这小子西装革履下藏的是华尔街的狼性和哈佛商学院的冷血。
他说话时习惯摩挲左手腕表,百达翡丽5970,上百万的货。
最让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神,像毒蛇,始终计算着猎物动向。
这种人,把命当数字,把仇当投资。
关掉视频,屋内再度沉默。
"这帮鬼长心眼了,"花蕊冷笑,"不蠢了,不玩大摊子了,改玩精细活儿。防不胜防。"
"技术也升级了,"指向另份报告,"全上加密通讯,单独服务器,隔三差五换联络渠道。玩法也多了,从纯电话诈骗变成投资诈骗、虚拟币诈骗,甚至渗进正规金融机构。"
窗外,雨势小了,远处传来公鸡打鸣,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默哥的摩托罗拉突然响了,他接听几句,脸色更黑了:"又一个。国际刑警驻缅联络官孙明,今早酒店'自杀',留遗书,承认给白家通风报信。"
又来个内鬼,上月开始,已经揪出三个执法内线,两个NGO工作人员暗地通敌。
白浩然用各种方法在渗透每一个跟电诈沾边的机构。
"联系小樱,确保基金会安全,"我迅速安排,"所有安置点提高警报,暂停一切活动。"
"不够使,"默哥苦着脸,"他们已经咬上来了,干等着挨宰不是法子。"
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摇摇欲坠的木板门,雨后空气湿腻带腥,远处的山在晨雾中只剩个轮廓。
这片被上帝遗忘的边境,孕育着新一波黑暗。
"就这么着吧,持久战。"回头看了眼两人,有些烦躁地抓了把脸。
"白家算个屁,后面那条赤龙才是真正的大鱼。眼下这点破事,连塞牙缝都算不上。"
回到桌前,翻出另份材料,这是从军方朋友那搞来的情报,显示某些政府官员暗地给白家残党撑腰。
照片上,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与白浩然在私人会所握手。
那官员是边境省副省长,负责经济特区。
"这才是硬茬,"花蕊嘴角抽搐,"有人撑腰,谁敢动?"
"都一样。"我揉揉眼睛,困意上涌,"每个地下产业后面都有靠山,这才是最麻烦的部分。"
花蕊的笔记本突然发出提示音,她快速点开,表情微变:"白浩然十分钟前现身仰光机场,登机去曼谷。"
"通知小樱,"我立刻反应,"加强基金会安保,他指不定奔那儿去了。"
"来不及了。"默哥拿起望远镜看向窗外,"三点方向,那辆破吉普。"
顺着望去,一辆破旧吉普停在村口小路上,里面坐着两个男的,看不清脸但姿势僵硬,明显看场子的。
"我去引开他们,"默哥抓起背包,"你俩后门撤。"
"别动,"按住他肩膀,"让他们盯着,咱们该干嘛干嘛。"
接下来两小时,我们整理资料,分析情报,制定应对计划。
这些常规操作,让人盯着也无妨,真正机密的早就加密传上服务器了。
中午时分,刘谋发来加密信息,通报白莲袭击案细节。
袭击者不但装备精良,还带着被害人名单,摆明有备而来。
特别针对那些曾经作证揭露白家罪行的受害者。
"斩草除根啊,"花蕊嘴角抽动,"怕这些人以后出庭继续指认他们。"
在纸上列出已知的白家新据点和潜在目标,局势在恶化,他们的反击超乎预期。
白浩然明白,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而最好拿捏的目标就是那些刚从噩梦里爬出来的受害者。
"咱们摊子铺太大了,"默哥抓抓短寸头,"五个救援点,三个安全屋,两个培训中心,外加一堆线人,看不过来啊。"
"得调整了。"我在脑中过了几遍棋局,"集中核心资源,放弃边缘点,把人转去更安全的地方。"
"哪儿啊?"
"国内。"
花蕊和默哥都是一愣,自从康复中心运作以来,我们一直在泰缅边境活动,很少踏足中国境内。
"国内保护网更密,资源更足,"解释道,"白家在那边势力基本肃清,赵家也鞭长莫及。"
正说着,我的个人手机响了,陌生号码,但特殊铃声——预设的紧急联络。
"林,老许。"
表叔的声音。上次听父亲说他在香港整理材料,他一直暗查赤龙,行踪飘忽。
"咋样?"省了客套。
"回来吧,情况有变。"他压着嗓子,像是在隐蔽处打电话。
"白家那边有新进展,国内已经捏住白浩然犯罪证据,准备收网了。"
"几时动手?"
"三天内。你领人先回来,具体面谈。"
"明白。"
挂断电话,看向默哥和花蕊:"收拾家伙,回国,表叔来信儿了,有新转机。"
花蕊立刻开始整理文件,销毁纸质材料。
默哥检查武器和通讯设备,准备安全撤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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