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残火如豆,映出寺庙破败的影子,也映出杨武那惊骇的眼神。
“怎……可能!”杨武胸口剧烈起伏,强撑着退后几步,脸上尽是无法置信。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和尚,咬牙问道:“和尚,你到底是谁?”
慧玄合掌低颂,淡然答道:“玄风寺行走,慧玄。”
“什、什么?!”杨武猛然瞪眼,声音都变了调,“你就是慧玄?玄风寺那个专门追剿邪道的疯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慧玄语气温和,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施主,你杀孽太重,怨气缠身,业火已生。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杨武顿时如临冰窖,面色大变,大喊一声:“走!”
其他黑衣人立刻起身,拔身欲逃。
然而慧玄并未出手阻拦,只是低眉闭目,口中轻颂佛号,仿佛一切都已看穿,不动如山。
但顾长安却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缓缓站起,眼神冷淡,拍了拍衣摆,右手轻轻握住刀柄,淡淡开口:
“血月教的人……你以为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杨武回头惊怒交加,吼道:“小子,你又是谁?!”
顾长安一步步走来,刀未出鞘,却自有杀机扑面: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南宁县捕头,顾长安。”
“顾、顾长安?!就是你杀了我们外堂的三人?”杨武惊恐倒退,脸色瞬间苍白。
“不错。”顾长安冷笑,“你们血月教屠村灭户,焚尸夺宝,如今落在我手里……也该还账了。”
“你一个小小县城的捕头,也敢管我血月教的事?”杨武怒吼,但语气中却已然动摇。
顾长安长刀出鞘,寒光一闪:
“你们杀戮百姓,我赐你们死刑。”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掠,宛如奔雷而至,刀光翻卷如电闪!
“杀了他!!”杨武厉声怒吼!
几名黑衣人扑上,然而刹那之间,顾长安身形如魅,刀光连闪,刹那间,三人喉间皆被寒芒切过,鲜血飞洒!
一招一式,无比凌厉!
杨武目眦欲裂,转身欲逃,脚步未稳,一道杀气骤然从背后逼近!
“啊!!”杨武仓皇回头,只见顾长安如影随形,长刀已至眼前!
他惊恐大叫:“大人饶命……顾捕头饶命啊!!”
顾长安目光冷如冰霜:
“饶命?你可曾绕过你所杀之人一命?”
“你屠村焚家,连婴孩都不放……今天,就偿你应有之债。”
刀光一闪!
“噗嗤——”
长刀入体,杨武口中溅血,眼睛瞪大,身体软倒于地,濒死之际,嘴唇蠕动:
“你……你杀了我……我帮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长安低头俯视他,目光森然:
“来了正好。”
他缓缓收刀入鞘,夜风吹过,火焰跳动,残灰飘散。
山寺重归寂静,唯有众人尚未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山寺重归寂静,残火跳动,映着血迹斑驳的地面,也映着众人惊魂未定的面庞。
死寂中,只有那晚风穿堂而过,吹得佛像的袈裟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低语。
慧玄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宇间满是沉重。
他转向顾长安,低声道:
“施主,不该造如此杀戮。”
顾长安闻言,冷笑一声,眸中寒光未散:
“什么?我不该杀这些畜生?”他一字一顿,语气森冷,“那我若放过他们,谁来放过那些被他们残杀的百姓?谁来替那些死在他们刀下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慧玄面色不变,合掌道:“杀孽太重,终究是因果轮回。再怎么罪大恶极,他们仍是人,施主身为捕头,应将其拘押问罪,由律法审判,而非私自枭首。”
顾长安眉头一挑,眼神越发冷硬:
“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们耗在牢里——更不相信什么狗屁律法。”
慧玄面露忧色,语气一缓:
“杀戮过重,心念易生执,易堕魔障。若执于杀意太深,终有一日……你自己也会堕入地狱。”
顾长安闻言,却不怒反笑,低声反问:“魔障又如何?堕入地狱又如何?”
他抬头望向破败佛像,目光中透出一抹讥讽,“你们佛不是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些人渣……我若不杀,他们明日便会再杀更多的人。与其留着祸患,不如此刻斩草除根。”
“我顾长安,没那么伟大,但也不打算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祸乱人间。”
“就算因此堕入地狱,我也不惧......”
慧玄沉默良久,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无言以对。
这时,那名壮汉带着几位商旅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前,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后的感激之情。他拱手道:
“多谢这位官爷,还有高僧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我们怕是连命都没了。”
其他人纷纷跟着道谢,言语中满是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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