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马六甲港湾的灯火如星点般闪烁,远处的海面泛着幽幽波光,似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龙飞自校场归来,心中虽有练兵初见成效的欣慰,但那份对“覆海会”暗流的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他步入都司府后院,推门而入,案牍之上烛火摇曳,映得室内一片昏黄。方欲坐下,便听门外亲兵低声禀报:“大人,苏家小姐遣人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龙飞闻言,眉梢微挑,沉声道:“请其入内。”他心知苏樱此时来访,定非小事,恐与近日港口局势或苏家商号的困境有关。未及多想,门扉轻响,一名身着青衫、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步入室内,其步伐轻盈,眼神锐利,显见不是寻常之人。男子入内后摘下斗笠,拱手一礼,沉声道:“在下乃苏家‘听潮阁’管事林风,奉小姐之命,向龙大人禀报要事。”
“听潮阁?”龙飞目光微眯,心中一动。他早闻苏家商号遍布四海,其情报网络“听潮阁”更是神鬼莫测,能在商贾、官府甚至江湖草莽间游刃有余,探得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苏樱此番遣人前来,定有重大发现。他摆手示意林风落座,沉声道:“林管事,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林风也不推辞,直入正题,低声道:“大人,近日‘听潮阁’在南洋各处探查‘覆海会’动向,费尽心思,终在马六甲海峡东南方向的一处隐秘珊瑚礁群岛,发现其一处重要分舵。此地不仅为‘覆海会’在南洋与西洋之间的中转要站,囤积大量私货与兵器,且据可靠消息,岛上还囚禁了数名身份特殊之人,或为掌握某项机密的工匠,或为知晓某些要事的贵族。其防卫森严,恐有高手坐镇。”
龙飞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此消息可属实?那分舵规模如何?有何具体线索?”他心知,“覆海会”自现身以来,行踪诡秘,能在马六甲附近设下如此重要的据点,足见其对南洋海域的野心。而若真如林风所言,岛上囚禁之人或许正是揭开“覆海会”阴谋的关键,更可能藏有承泽所需之证据,此乃打击敌手、掌控主动的绝佳良机。
林风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一卷密信递上,恭声道:“大人请看,此为‘听潮阁’探子冒险所得之详情。那珊瑚礁群岛名为‘鬼哭礁’,地势险恶,周围暗礁密布,寻常船只难以靠近。岛上驻有‘覆海会’精锐百余人,配有火炮与快船,更有传言称,其首领乃一先天境高手,擅使奇门兵器,极难对付。至于囚禁之人,探子仅知其中一人似为西洋某国工匠,精于火器打造,其余尚未查明。”
龙飞接过密信,仔细阅览,信中所述与林风之言相符,更附有鬼哭礁的粗略地形图,标注了暗礁分布与可能的上岸路径。他将密信合上,目光沉凝,心中已生出一股战意,沉声道:“好一个‘覆海会’,既敢在马六甲邻近设下如此据点,视我大满海疆如无物,若不拔除此毒瘤,巡防营颜面何存?林管事,此事重大,容本官细思对策,你且回去禀报苏小姐,待定下行动之日,自会知会。”
林风拱手应是,斗笠再戴,起身告辞而去。龙飞目送其背影消失于夜色之中,手中紧握密信,脑海中却已浮现出那片鬼哭礁的轮廓。他心知,此战若成,不仅能重创“覆海会”在南洋之根基,更可借机摸清其与大满保守派勾结的线索,助承泽在京城扳倒敌手。然而,礁岛地势险恶,敌手实力不明,若贸然出击,恐有损伤,需得谋定而后动。
翌日清晨,龙飞召来亲信王铁柱,将此事略作交代,命其暗中调集巡防营精锐,检点舰船与火器,暂不可声张。随后,他亲自前往马六甲城中一处隐秘所在——苏樱的私宅。此宅外表看似寻常商贾别院,内里却机关重重,暗藏“听潮阁”在马六甲的据点。龙飞步入院中,绕过几道回廊,便见苏樱一袭素衣,端坐于厅堂之内,手中轻执一卷书册,眉目间透着一丝忧色。
“龙兄来得倒是快。”苏樱见他到来,放下书册,起身微笑道,“昨夜林风已将详情禀报,想必你心中已有定夺。不知可愿与小妹商议一二?”
龙飞也不客套,径直坐下,沉声道:“苏小姐,此事非同小可,鬼哭礁既为‘覆海会’要地,自不会轻易让我等得手。本官思量,此战须先探其虚实,方可定夺如何出兵。不知‘听潮阁’可有更多线索,助我一臂之力?”
苏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了点头,缓缓道:“龙兄所虑极是,‘听潮阁’虽探得鬼哭礁之所在,然其具体防卫与高手底细,尚需进一步查明。小妹已命人自南洋各处调集眼线,近三日之内,当有更详尽之报。只是,此战若动,巡防营可堪一用?小妹听闻,营中近日虽经整肃,然积弊未清,若遇强敌,恐难全身而退。”
龙飞沉默片刻,目光坚毅,沉声道:“苏小姐所言,本官并非不知。然巡防营既为大满海疆之盾,若连‘覆海会’一处分舵亦不敢触碰,何以立足马六甲?本官近来操练士卒,已略见成效,此战虽有风险,却也正是淬炼巡防营之良机。至于成败,本官自有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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