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心头震荡,耳边低鸣之声渐近,那殿外水流的异动仿若暗藏杀机。他强自压下脑海中那远古人影带来的震撼,深吸一口气,覆海诀运转全身,真气如潮,试图稳住心神。海龙佩悬于胸前,温热之感如涓涓细流,缓缓渗入他四肢百骸,似在安抚他因试炼而激荡的血气。水牢之力虽未完全散去,却已不再如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似是认可了他的心性。
“王爷,殿外水流越发诡异,似有活物游动,恐非善类!”林铁在水墙之外,声音急切,手中长刀紧握,目光死死盯着殿门方向。张石亦是面色凝重,手中铁枪横于身前,护住小队其余几人。那几名精锐虽皆是水师中一等一的好手,此刻也难免露出几分不安,毕竟这海底遗迹诡谲莫测,远非寻常战场可比。
龙飞微微颔首,沉声道:“莫慌,先护好自身,我自有分寸!”言罢,他不再强行破开水牢,而是顺着那股远古意志,缓缓迈步,朝殿内更深处行去。水牢之力并未阻拦,反倒随着他的步伐缓缓退散,最终化作一缕清流,融入脚下幽黑的石板之中。林铁与张石对视一眼,心下稍安,随即带领小队紧随而上。
殿内幽深,光线昏暗,只有海龙佩散发出的微光,映照出周围墙壁上那些古老而诡异的浮雕。那浮雕之上,雕刻着无数人影,似是远古部族临海而居,顶礼膜拜一尊手持三叉戟的巨像,巨像周围,海浪翻涌,似有万千生灵臣服。龙飞目光微凝,心道:“此地,定是海皇一族传承之地,只是……为何会有如此重的杀气?”
他脚下未停,穿过一条狭长甬道,眼前豁然开朗,竟来到一处巨大的祭坛大厅。祭坛高约三丈,通体由漆黑玄石雕琢而成,周围环绕九根粗大石柱,每根石柱上皆刻有盘旋而上的蛟龙,龙首朝向祭坛中央,似在守护,亦似在朝拜。祭坛之上,隐约可见一道道符文,符文线条古拙,散发着幽幽蓝光,似与海水相呼应,含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威势。
小队众人踏入大厅,尽皆被眼前景象所震慑。林铁低声喃喃:“此地……莫非是上古神只之所?怎会如此威严?”张石亦是眼露骇然,手指微微颤抖,似连手中铁枪也有些握不稳。其余几人更是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这沉睡千年的神秘之地。
龙飞立于祭坛之前,目光扫过那些符文,心头忽地一跳。那符文虽是古老,却隐约与他覆海诀中的某些口诀相通,每一笔一划,似都在述说一段早已湮灭的历史。他缓缓伸出手,轻触祭坛表面,掌心之下,冰凉彻骨,似有无形之力顺着手臂钻入体内,激得他血液一阵翻涌。
就在此时,海龙佩骤然绽放出刺目强光,光芒如水,霎时照亮整个祭坛大厅。那光芒所及之处,祭坛周围的浮雕似被唤醒,墙壁之上,海浪翻滚的景象仿佛活了过来,无数远古族人的呐喊与祭祀之声,隐隐在耳畔回荡。龙飞身形一震,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激荡起来,似有一股沉睡多年的力量,自丹田深处骤然苏醒,化作洪流,冲撞着他的经脉。
“王爷!”林铁急呼,欲上前相助,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逼退数步。他定睛一看,只见龙飞周身,海水竟无端涌动,形成一个小型旋涡,将他护于其中。那旋涡虽小,却蕴含无穷之力,似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低沉的鸣响。小队众人尽皆骇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飞紧咬牙关,强压体内那股异动,额上冷汗涔涔。他能清晰感知到,这并非寻常真气,而是某种更为磅礴、更为古老的力量,与覆海诀相辅相成,却又截然不同。这力量似在呼唤着他,似在引导着他,要将他带入一个陌生的境界。他的心神微微一颤,耳边再度响起那远古人影的低语:“汝,既至此,可愿承吾之志?”
“承……何志?”龙飞心中低语,试图与那声音沟通,然体内力量却愈发狂暴,似要将他彻底吞没。他双目一闭,不再强行抗衡,而是任由那力量在体内游走,覆海诀缓缓运转,试图与之共鸣。刹那间,他只觉眼前一黑,意识仿佛被拉入一片无边汪洋。
在那汪洋之中,远古的影像再现。他看见一尊伟岸身影,手持三叉戟,立于海天之间,身后是无尽风浪,脚下是万千生灵臣服。身影周身,散发出与海龙佩如出一辙的光芒,每一言一行,皆似能号令四海,掌万灵生死。那身影转过身来,目光如渊,凝望向他,似在等待他的抉择。龙飞心神一震,似有所悟,却又不甚清晰,只觉那身影身后的景象中,似还隐藏着某些更为重要的信息,只是以他如今之力,尚无法窥得全貌。
“王爷!王爷!”林铁焦急的呼喊将他从幻境中拉回,龙飞猛地睁开双目,只见周围海水旋涡越发狂暴,几乎将祭坛周围尽数卷入其中。他心念一动,强行收敛体内真气,那旋涡竟随之渐渐平息,最终化作一缕清流,钻入祭坛之下的裂缝中,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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