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黎世湖的晨雾如轻纱般缓缓漫过展馆的玻璃时,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朦胧的白色所笼罩。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沈星晚正专注地用一块柔软的绒布擦拭着一枚名为“银河碎片”的胸针。
这枚胸针设计精美,由铂金打造而成,星轨的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宇宙中真实存在的星系。在瑞士清晨的天光下,它泛着冷调的光泽,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胸针的中央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其深邃的蓝色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当阳光透过蓝宝石时,会在镶口处折射出一道道光斑,这些光斑如同流星一般,落在展馆的地毯上,形成了一片璀璨的光影。
而这片光影,恰好与顾言昨夜留在沈星晚肩胛处的吻痕相互映衬。那吻痕虽然已经渐渐淡去,但在沈星晚的记忆中,却依然清晰可见。它就像这胸针上的蓝宝石一样,散发着独特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最后调整。"她将放大镜递给助理,翡翠扳指磕在展柜玻璃上发出清响,"天蝎座α星的镶嵌角度偏了0.3度。"
顾言端着黑咖啡倚在罗马柱旁,看着晨光在她颈间游走。那些溃烂的针疤被高领旗袍遮住,唯有耳后未愈的湿疹泄露着病痛。三天前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她还在咳血,此刻却像被展馆恒温系统重塑成无瑕的艺术品。
"顾先生该去换药了。"策展人安娜递来烫金请柬,"首场拍卖十点开始。"
他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开领口的纱布,露出了锁骨处那道狰狞的抓痕。这道抓痕已经开始结痂,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想起昨夜,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当时,沈星晚在酒店套房里高烧不退,嘴里不停地呓语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而他,只能守在她的身旁,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沈星晚突然伸出手,指甲狠狠地嵌入了他的皮肉。那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刺痛,但他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肌肤。
他知道,沈星晚的这一举动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她内心痛苦的一种宣泄。她的指甲仿佛要剜出那些被林静怡植入骨髓的愧疚,而他,也甘愿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展馆东翼突然骚动。沈星晚的银质镊子停在半空,她看见"蚀"系列项链被摆上主展台——二十年前被林静怡调包镍合金的那件初版,此刻在防弹玻璃罩里裂着永恒的缺口。
"匿名买家提供的展品。"安娜眼神闪烁,"要求与'银河碎片'并置展出。"
顾言的咖啡杯底磕出裂痕。他认出展品标签上的收藏编码,与父亲实验室编号如出一辙。当沈星晚的指尖抚过展柜缝隙时,警报器突然鸣响,惊飞了栖息在穹顶玻璃的灰鸽。
"小心镍过敏。"他攥住她手腕,却触到满掌冷汗。
沈星晚的呼吸喷在玻璃表面凝成白雾:"这件不该存在......"她突然用德语低喃,"米兰退赛那晚,我亲手熔了它......"
拍卖槌清脆地敲响,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顾言坐在贵宾席上,他的视线扫过人群,突然,一股熟悉的苦参味钻进了他的鼻子。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顺着味道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第五排的位置上,有一个女人正微微侧着头,她的耳垂上戴着一对翠绿的翡翠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顾言的目光停留在那对耳坠上,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认得那对耳坠,那是林静怡的。
而在林静怡的身旁,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胸前佩戴着宝格丽的徽章,显然是宝格丽的首席鉴定师。
顾言的心中有些疑惑,林静怡怎么会和宝格丽的人在一起?而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拍卖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是“蚀”系列的珠宝。当起拍价报出时,整个会场都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坐在顾言前排的沈星晚突然站起身来,她身穿一件月白色的旗袍,身姿婀娜,如同仙子一般。
她的动作有些匆忙,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她的旗袍裙摆掠过顾言的膝头,带起了一阵淡淡的中药香。
他在安全通道截住她。昏暗灯光下,她正用银针刺破指尖,将血珠涂在参展证背面。泛黄的照片渐渐显影——十五岁的沈星辰在实验室比剪刀手,身后是成排的CT-03药剂。
"匿名买家是姐姐。"她将染血的证件塞进他西装内袋,"林主任用她的名义存了二十年。"
拍卖师的德语混着耳鸣炸响。顾言望着大屏跳动的竞价数字,突然扯开展厅帷幕。阳光如利剑劈开展柜,"蚀"系列在强光下露出隐藏刻纹——「To Star From Star」的双子星标记。
沈星晚的哮喘喷雾滚落台阶。当顾言俯身去捡时,瞥见林静怡的助理正在操作竞价器,腕表表盘闪烁着顾氏医疗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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