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没想到金昭会帮着女孩对付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金昭。
“金昭！你居然为了她踹我一脚！你真以为她会救你吗！她只会害死你！”
“瞧你说的，这话把我说得就像是负心汉一样，我只是看不惯你欺负人罢了。”金昭动了动手腕，龇牙咧嘴地用绷带开始包扎伤口，将女孩护在身后。
“你叫啥名字啊？”这话是在问女孩，她愣了一秒喜笑颜开地抱住金昭的胳膊。
“我应该是叫槐镜吧？我有记忆起就是这个名字，虽然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槐镜表情有些迟疑，似乎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个名字对不对。
程旭闻言冷哼一声。
“哼，你可不是槐镜，不过是一个被设定好的傀儡罢了。金昭，我可提醒你一句，你站在她那边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我是不会让她活着的。”程旭已经缓过来了，从怀里掏出了之前的那把左轮。
她挑衅似地一枪打在了金昭的脚边，随后将木仓口对准槐镜的心脏。
“怎么样，还要继续保护她吗？”
金昭没想到对方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她可没有把握能快得过子弹，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来到柳景这边。
“为啥程旭这么讨厌这个槐镜？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她俩有啥过节吗？”
柳景摇了摇头。
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金昭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我说程旭，差不多行……你！”
程旭忽然扣动扳机，击中了槐镜的心脏，似乎是不放心，又是砰砰数声，打空了一轮又一轮的弹药，看得金昭心惊肉跳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活人死在她的眼前，这样鲜血淋漓。
可程旭似乎还不解恨，掏出匕首走到槐镜身边，一刀扎进她的胸口，狠狠剖出了她的心。
“呕——”金昭再也忍不住了，在一旁吐了起来，饶是她这几年见过太多诡怪惨死的模样，可是这样当着面解剖人心的的画面还是对她造成了冲击。
“疯子！呕——”金昭边骂边吐，错过了程旭从那颗心脏里挖出东西的画面。
程旭看着那颗小小的种子，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呕吐不止的金昭嗤笑一声。
“胆子这么小？后面让你杀人可怎么办？”程旭把匕首丢给金昭，“这把刀你拿好，就算是系统有限制，你也能继续用它，算是我的道歉好了。”
金昭看着浑身是血的程旭，仿佛是从地下爬回来的恶鬼，脸上的笑容都阴森极了，却偏偏让她心底开始信了几分。
“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杀了她，别告诉我只是因为看不惯她的名字。”金昭侧过脸去尽量不看地上的尸体，“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师父，这些我都要知道，否则你别想要我手里的种子。”
程旭看着我的脸，忽然笑了。
“金昭，你知道吗，虽然你和槐镜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可我有时候就是觉得你们很像。跟你呆在一起，我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金昭不懂程旭脸上的悲伤，但她仿佛一下子被人抽走了灵魂。
“我的确叫程旭，可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
“借用？你死了吗？可我感受不到你的诡气。”金昭有些诧异。
“我没死，只是不方便用自己的身体进入这个游戏。我可不像金陆，脑子坏了想要永生，什么都抛弃了。”
提起金陆，她和柳景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我师父……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似乎也站着一个槐镜，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所以槐镜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都提起她？”
程旭眸光微动，望向头顶的血月，终究是流下了眼泪。
“曾经，我们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我在很久之前进入这个游戏，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当时我们就在这个副本里，九死一生，不过她只是一个NPC，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趁机想要我的命。”
程旭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很开心，又有点无奈。
“在她的设定里，带我进入生门将我留在这里才是救我，可惜我没有如她所愿，在第一次选择门的时候往死门逃去了。被她往生门带的玩家无一例外都死了。
直到那时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程序是错误的，她以为的救人实则是害人。曾经我以为是我让她觉醒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决断从而脱离这个游戏。
谁知道这不过是主导者一早就安排好的，我看着槐镜觉醒，看着她有了人的情感，陪着她一路杀上去，又看着她坐在了那个位置成立新的主导者。好似……”
她有些泣不成声，金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听起来现在好像又开启了新的循环，在这场循环里轮到金昭来重复程旭的命运，看着新的槐镜觉醒，最终一步步杀上去取代上一任的槐镜。
现在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冰冷尸体的槐镜说到底还只是一串代码，没有生命的数字，可一旦她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脱离系统的掌控，谁也下不去手了。
“程旭……所以你杀我是因为我师父将我带到了这里，代替你培养新的槐镜吗？”
“不是我要杀了你，是金陆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上来，不是我要你死，是他要你死。我要终结这个循环必定要来终结这个开始，不论是谁挡在我前面都不行。”
是这样啊……
“那我……那金陆知道你会来杀我吗？”
程旭看着金昭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是摇了摇头。
“他大概不知道我也来了，毕竟他事事先我一步，所谓的两手准备大概是他自己找到了一个槐镜，又想你走我的老路再培养出一个槐镜。”程旭狠狠呸了一口，“老东西，他搁这儿养蛊是吧！”
“也许吧。”金昭笑得有些无力，可这听起来不像是师父会干出来的事情。
但她知道程旭骗了他，师父不会不知道程旭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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