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色煞白,因为恐惧而尖叫道:“我、我那是怕你抢夺家产!”
“焦大山早已入赘你们王家,他有何家产?”
“何况,王家的财政大权不都在你手中?你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抢……只求一家四口平安……而你,却逼得我跳了井。”
焦大山猛然挣扎:“你若真是清白的,怎不告诉我?!”
南茵茵回眸,那眼神如寒冰刺骨:“焦大山,是你不肯信我。王氏拿着她伪造的证据,以何大夫老母亲的性命做要挟,是要置我于死地,她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当时毫无作为……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俩去死!”
“何大夫当时都把出脉了……是个男孩。”
焦大山悔不当初,气得大声咆哮:“是她骗我啊!!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想要有自己的亲儿子啊!”
“茵茵……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王氏歇斯底里:“焦大山!你别在这里装无辜!其实你早在背地里怀疑南茵茵了……你只是借我的手除掉了她!”
“你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处心积虑陷害茵茵,我当初又怎会相信你!你这个毒妇!”
两人当场狗咬狗,只为活命。
南茵茵冷笑一声,抬手虚空一指,老槐树的枝条骤然紧缩。
“你们将我与腹中亲骨肉一并埋入井底,又逼我表妹嫁给七旬老头为八姨太,表妹终日受辱、吊死在阁楼……”
“你们都是杀人的刽子手。”
“今日,我要为我腹中孩儿,为我的表妹,也为我自己……赐你们死刑。”
槐枝暴涨,穿心而过,王氏与焦大山齐声尖叫,血流成河,魂魄被南茵茵一丝丝撕裂,如同还债。
那一刻,南茵茵仰头狂笑,那笑声刺破天幕,令人发寒。
苏遥静静立于前院,紫眸淡然望着厉鬼南茵茵,神色无波。
“人,杀够了么?”
南茵茵的笑声骤停,缓缓转身,身上的红衣如火,脚下血池翻涌。
她望着苏遥,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一丝恍惚与脆弱:“你……是谁?”
“苏遥。”她声音不大,却带有震慑魂魄的清冽:“你的仇已报,为何还不离开?”
南茵茵眼中血泪滚落:“因为我不甘!”
“我……没能看他长大成人。”
“我跳井时,睿儿才六岁,整日哭着找娘亲。我死后,王氏将他关进柴房,不给他吃喝……后来,焦大山虽是放走了他,却是让他自生自灭。”
“至此,他再也没有哭过,只有没心没肺的笑……笑得我每每见到他,都像是不认识他。”
“我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性。”
“是我没用……害了他的一生。”
她缓缓飘落至苏遥面前,那滴血泪落在地上竟化为金线:“我不求投胎,只求你帮我看看他,解他心障。”
“若他心中执念不除,日后必走魔途。”
苏遥沉默半晌,忽然抬头。
“你儿子……叫什么?”
“南睿。”南茵茵闭上眼。
姓南……
苏遥紫眸一闪,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南星辰。
她终于明白。
这幻境,不是寻常虚构。
这是一位母亲用执念搭建的真实旧事,一段跨越时空、因爱未果的轮回。
苏遥道:“我会找到他。”
南茵茵终于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那张血泪纵横的脸在一瞬间恢复了些许生前的温柔。
“苏遥……你能入得了这处幻境,你与睿儿之间必有联系。”
“我受困心魔已有上千年……不知我的睿儿……还是否想要见到我。”说完这句话,她身形渐渐化作一朵红莲,轻轻飘散在老槐树之上。
老槐树悄然枯死。
苏遥没有说出实话。
这处幻境,幕后黑手就是利用了南茵茵的心魔执念,才将她无形圈禁在此。
如果幕后黑手就是南睿……他定是痛恨南茵茵的,才会将生母的魂魄也当做其中一处幻境阵眼。
她立于风中,紫眸深沉:南星辰……真的是你吗?
没多久,老槐树的树魂中被强行剥离出一道妖魂。
妖魂一闪,化成人形的妩烟总算获得了自由。
“妩烟阿姨!你果然在这里!”苏问天明显很高兴,他的‘狐踪仪’可不能翻车啊,丢不起这个人。
“属下无能!害得主人与苏馆长被困于此……”妩烟满心自责。
苏遥道:“南茵茵走了,你才能重获自由,我们也能就此离开这里。”
“南阿姨到死还是留下了遗憾……没有再见到她的儿子。”小萌娃伤感道,像是带入了角色。
柳玉庭面色暗沉:“或许……她知道南睿不想见她。”
“苏遥,南睿到底是谁?”
她没回应温无殇,淡淡道:“走吧,这里没有独孤玖的蛇首。”
当老槐树化作一阵尘埃消散后,虚空中再次出现七彩漩涡,五人闪身入了漩涡消失不见。
等他们回到民宿附近的山林时,在必经之路的分叉口,看到停着一辆房车,房车遮阳板下摆着一张折叠四方桌,辛疾风与苏子语正在准备火锅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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