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传宗转身走向洗手间。屋内倒也不算太冷,他身体素质不错,随手便将衣服脱下放入衣篓。
望着已经兑好的热水,易传宗心中既觉欣慰,又隐隐有些感慨,似乎除了在书房写作时,自己竟难有完全属于个人的空间。
易传宗这人防备心较重,对于感情,他期望要么是怦然心动,要么便是在长久相处中滋生情意。
可李秀芝如今这般,天天守在楼下等他,即便怀着孕也不顾惜自己身体,这让他着实有些无奈。就这样两人能好好过下去,倒也挺好。
他很快洗完澡,把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放在盆里,想着就在洗漱间洗了,不拿出去了。毕竟他知道,若是拿出去,秀芝姐肯定会在外面等着帮他洗衣服。
洗手间的水与水井相通,倒也方便。易传宗向来喜欢肥皂那淡淡的香味,他穿衣风格独特,颇具自己的韵味。
因此,无论是街道办开会,还是去区里、市里参会,同事们总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香,混合着茉茉莉与栀子的芬芳。
原来,易传宗会把家里的花朵放入自己的空间精心温养几个小时,拿出来后,花儿开得更艳,香气也愈发浓郁。
家中的花卉基本都是易传宗在打理,李秀芝知晓他的习惯,易传宗不让她给花浇水,觉得她不了解花的习性,还时常给秀芝讲一些花的特性。
有时,秀芝只是捡起一些花瓣,易传宗便会说:“你做饭洗衣都挺累了,还收拾这些花朵做什么?”
所以也不让她动手。不过,秀芝有时会捡起花朵,觉得花瓣很香,便缝个香囊,把花瓣放进去,再置于衣柜中。如此一来,栀子花和茉莉花香便熏染着衣服,让衣服也带上了这些香味。
易传宗自己倒是没太留意,可旁人却都能闻到他和李秀芝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
尤其是秦淮茹,与李秀芝聊天时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觉得十分好闻,想问又不好意思,还以为是擦在脸上的面霜散发的味道,实则是衣服上传来的茉莉与栀子的混合香气。
易传宗迅速洗完衣服,拧干后用盆端着从洗手间出来。一打开房门,就看到秀芝姐正坐在那儿喝水,等着他。
他不禁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说什么秀芝姐都不会听。之前就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不用等自己,可她还是一直守在这儿。
秀芝见状说道:“传宗,你怎么把衣服洗了呀?你工作那么忙,又写又画的,手腕得多疼啊!还洗衣服,那还要我做什么呢?”
易传宗无奈地回应:“秀芝姐,洗衣服能有多累呀?就这几件衣服,我顺手就洗完了。再说了,你现在怀着孕,家是两个人的,得咱俩共同努力才能把家建设好,哪能光让你一个人付出呢?”
李秀芝笑着说:“这有啥呀?洗件衣服又不累,比在家干农活轻松多了。怀孕算啥,人家家里怀孕的多了去了。
你看中院贾家媳妇,不也又洗衣又做饭,整天忙活着也没啥事吗?还有前院阎老师家的大姐,带着两个孩子,肚子里怀着老三,看着都快生了,还照样洗衣做饭呢,也没见出啥问题。
传宗,我没那么娇贵,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就放心吧!”
易传宗看着秀芝,神情严肃地说:“秀芝姐,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只在乎你。别人又不和咱们吃一锅吃饭、喝一口水,咱为啥要跟他们比呢?
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咱们现在有条件,为啥不好好休养呢?对吧!秀芝姐。你先回卧室,我去晾衣服。”
说着,易传宗便端起木盆,秀芝却不松手,易传宗不敢太过挣扎,索性说道:“我去晾衣服,秀芝姐你赶紧回卧室睡吧!”
李秀芝依旧不听,跟着易传宗来到门外。易传宗甩了甩衣服,李秀芝立刻递上衣架,易传宗接过衣架,把衣服晾在晾衣杆上。就这么四五件衣服,没一会儿便晾完了。
易传宗无奈地说:“秀芝姐,走,咱们一起回卧室吧!”
李秀芝这才挽着易传宗的胳膊,说道:“走走走。你累了吧?今天开会怎么样?以前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吧?”
易传宗回答:“都过去了,秀芝姐不用担心。你呢?听说你们百货大楼写着‘不要无故打骂客户’,真发生这样的事了吗?”
李秀芝呵呵笑着说:“真有这事。今天自行车柜台那儿,本来售货员都明确说了没那款自行车,可顾客非得让介绍,还非要买。
售货员自然不答应,双方就吵起来了。最后还是我和秋霞一起把这事平息下去了。”
易传宗说道:“对,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你就和柜台同事一起处理,千万别跟他们起冲突。现在男女力气都不小,你们要是对上,肯定会吃亏的。”
李秀芝面带笑容,接着说道:“传宗,今天去奶奶家的时候,你知道吗?秋霞在卖布的柜台那儿,帮我挑了两块有点瑕疵的条绒布,想着给奶奶做身衣服,剩下的布料说不定还能给奶奶做双鞋,或者给弟弟做一身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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