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噌”地站起身来,黑着脸转身就走。宴雪行倒也不急,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个盯着无理取闹孩子的大人。
本使怎么会是夏言之子?那都督这些年的栽培又当什么呢?
沈赫无法想象都督这样清醒的人会把自己的仇人之子养在身侧。
都督…从来就不是只讲信义的迂腐之人。
这么想,沈赫出了破庙就负气往京城走去。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南浔县城,宴雪行还在后面跟着,只是脸色越来越黑,盯着沈赫的目光也越来越凌厉。偏偏沈赫在城里晃来晃去,压根不理宴雪行发作何想法,也没想过是否会惊动追杀自己的王顺之。
幸好王顺之以为沈赫躲避自己,与手下只守在了通往京城的要塞处,哪里想到沈赫会大摇大摆在城中乱窜?
宴雪行还在阴魂不散,沈赫吃饱喝足,路过青楼时一溜烟儿钻了进去,恨得宴雪行直想一掌拍死那家伙!然而关乎莲生终身大事,不情不愿把沈赫绑回去只怕以后日后生怨,宴雪行只得把银牙咬碎,黑着脸也跟了进去。
南浔毕竟地方小,青楼也显得寒酸,偌大的门楼门牌破旧,“万花楼”三个字周围还系着颜色脱落的红绸,进去时沈赫已经簇拥着两个容貌秀美的女子大步往楼上走去。宴雪行看得心里窝火,偏偏老鸨见来了个仙人一般的道长缠了上来,一边拉着宴雪行的衣袖一边粘腻地笑道:“道长好生俊俏!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妈妈这里应有尽有,保准让道长您满意!”
前面沈赫不知道在女子耳边说了什么,两女子羞得面红耳赤,纷纷掩嘴附在沈赫身上娇笑不已,沈赫哈哈大笑,转眼几人就要消失在楼梯转角。宴雪行急得恨不得一把推开老鸨!然而修道之人不近女色,更不会出手打女人,情急之下宴雪行只得掏出一纸符咒,匆匆念完咒语往老鸨面上一指,只见“嗖”地一下符咒冒出来几屡青烟,那老鸨满是脂粉的脸上一僵,最后竟呆呆地让开道儿。
旁边龟公见了不由得上前扶着她,见老鸨已经中了自己的“迷魂咒”,宴雪行可不管那么多,拔腿就往楼上走去。男女的大声调笑就在前面,宴雪行没来由气得只想一把拉住沈赫,然而前面几人回头看见怒气冲冲的道长,那两女子一时竟有些看呆了!
南浔这穷乡僻壤常年不见一个称心的郎君,今日见沈赫这般相貌风度已然让她们心醉迷乱,突然还出现一个出尘绝丽的道长!
两女子一时走不动道,看看沈赫又看看道长,见那道长虽生得惊为天人,可眼神似刀,脸上的怒意也似乎能把人吃了!
女子吓得身形一颤,哆嗦着手趴在沈赫身上,宴雪行这下更恼了!飞快上前就要一掌劈了那行为放荡之人!哪知沈赫突然拉起其中一个女子,那女子还在迷迷糊糊中,虽然不知道这长相俊美的恩客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但也只能紧紧抓住沈赫的手臂往前走。
宴雪行气得随手掏出一张符纸,打算就是用“傀儡咒”也要把沈赫绑回昆州!
沈赫见状眸光一闪,也顾不得手边女子慌乱之间足衣掉落,一脚踢开身边的房门,那女子被沈赫拖拽手都快断了,只能痛苦地挽着石榴裙摆跟沈赫进了门。
一进门沈赫便“啪”地一声关了门,待宴雪行跑到门边的时候只能吃了个闭门羹,预想着两人在房中可能发生的事,宴雪行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莲生还是别的其它缘故,总之他没法眼睁睁看着沈赫在自己眼前与别人做那龌蹉之事!
又是“啪”地一声门被踢开,里面女子躺在桌上衣衫半落,长长的美腿落在桃红的石榴裙外,男人就站在她身前,真是好一幅香艳的画面!
然而宴雪行天灵盖都气崩了!他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努力克制着不一掌拍死面前的狗男女。
见有人进来女子惊慌地推开沈赫,然而沈赫身体壮实得就像一堵墙,小小女子哪里推得动?正在她害怕胡乱挣扎之际,沈赫突然动作一顿,站起身回过头去笑道:“怎么?道长喜欢三人行?”
:“你…?!”
宴雪行再也忍不住一掌拍了过去,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抓着胸口衣服忙退到一边,沈赫也不管她,飞快将手边的茶杯一扫!宴雪行把茶杯击了个粉碎,再次抬手,掌风未至沈赫就已掀翻桃木圆桌。描金屏风轰然倒地,碎瓷片划破女子裙裬,几点血色洇在桃红裙摆上。沈赫后仰避开横扫的桌腿,反手扣住宴雪行腕脉,却见对方手掌如灵蛇般挣脱出去,沈赫又拿起手边的青铜烛台向宴雪行砸去,宴雪行忙抽出剑,迸溅的火星照亮宴雪行眉间。沈赫臂上肌肉虬结,生生将剑刃压出弯弧:“有本事就把本使杀了!”
话音未落,宴雪行忽然撤力旋身,双指并拢划过剑脊,霜白剑气竟将泼洒的茶雾凝成冰晶。女子蜷在墙角,见那冰棱擦着沈赫耳际掠过,在雕花梁柱上洞穿三指深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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