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晨光中的谜题
云城的黎明总是带着些许潮湿的雾气，苏晚在陆沉公寓的客房里醒来时，手腕上的山雀创可贴还残留着淡淡的灼热感。昨夜从废弃码头回来后，陆沉坚持让她住在自己家，理由是 "深夜独行不安全"，而他自己则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宿。
床头灯还亮着，暖黄色光晕里，陆沉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指尖在光谱仪键盘上快速敲击。他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发梢还带着海风留下的盐粒，整个人却透着比平时更严肃的气场。
"几点了？" 苏晚揉着眼睛坐起来，纯棉睡裙的袖口滑到肘弯，露出昨夜被音波擦伤的小臂。那些淡红色的痕迹在晨光中已经浅了许多，得益于她习惯性随身携带的创可贴 —— 此刻正安静地贴在陆沉为她处理过的伤口上。
"六点十七分。" 陆沉没有回头，光谱仪屏幕上跳动着幽蓝的数据流，"你昨晚昏迷了四个小时，体温比正常高 0.3 度。" 他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却又刻意保持着平稳，"伤口需要再涂一次药膏。"
苏晚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经过昨夜的战斗，她的身体确实像被卡车碾过般酸痛，但更让她在意的是口袋里的岩画石盒。伸手摸去，硬质的木盒表面似乎多了些细微的纹路，像是被阳光晒透的木纹，却又带着某种规律的排列。
"碎片在发光。" 她走到陆沉身边，石盒在掌心轻轻震动，仿佛里面住着活物。当盒盖打开的瞬间，两片镜面碎片悬浮在空中，表面的云纹图案正在缓慢旋转，每一道纹路都散发着极细的金色光点，如同星空中的银河。
陆沉的手指停在键盘上，瞳孔微微收缩。作为常年与建筑结构和能量频率打交道的设计师，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物理现象 —— 碎片既遵循万有引力，又违背着常规的悬浮定律，更重要的是，它们的能量场正在与房间里的其他物体产生微妙共振。
"还记得山谷石室里的岩画吗？" 苏晚忽然想起在秘境中看到的壁画，那些描绘星象和镜面的图案，此刻正与碎片上的纹路隐隐重合，"黑袍人说碎片能创造时空，但山谷里的老者又说它们是守护者......"
"光谱仪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陆沉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某种紧绷的克制，"碎片的能量场在战斗后发生了质变，现在它们不仅能吸收外界能量，还在自主生成一种新的频率 —— 和我们在便利店初遇时，你画笔上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苏晚愣住了。她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抢到关东煮时，因为太过激动，画笔从帆布包里滑落的场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支普通的画笔后来会成为激活碎片力量的钥匙。
"你的创造力。" 陆沉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在码头战斗时，你调用的不是碎片本身的力量，而是将我们的记忆转化为能量。那些关于相遇、漫步、加班的片段，才是光网的真正来源。"
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腕上的创可贴，那里还留着战斗时爆发的金色光芒印记。作为理性主义者，陆沉从未想过情感能具象化为能量，但昨夜亲眼看见苏晚将回忆编织成光网的瞬间，他突然理解了为何碎片会选择他们。
"所以镜面碎片的秘密，其实是......" 苏晚望着悬浮的碎片，突然想起在画廊偶遇时，陆沉曾说过 "建筑的灵魂在于居住者的故事"，此刻的碎片，不正是在收集人类最纯粹的情感吗？
光谱仪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一组新的坐标数据。那是一串由经纬度和海拔高度组成的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而坐标中心点，正是他们之前发现第一个碎片的云城南山。
"凌晨三点，光谱仪自动定位到这个坐标。" 陆沉调出卫星地图，南山的轮廓在屏幕上清晰可见，"更奇怪的是，这个位置对应着岩画石盒底部的刻痕 —— 你看。"
他拿起石盒，翻转底部，果然有一组用古老文字刻写的符号。苏晚凑近细看，那些弯曲的线条突然在她脑海中与碎片的旋转轨迹重合，仿佛有人在她记忆深处点燃了一盏灯。
"我们需要去南山。" 苏晚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上次去山谷石室一样，碎片在指引我们。"
陆沉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有他熟悉的光芒 —— 那种在便利店初次相遇时，为了最后一份关东煮据理力争的倔强，也是在深夜漫步时，看着城市灯火露出的温柔。他忽然想起昨夜在码头，当她说出 "真正的力量是守护" 时，碎片的光芒几乎将整个海面照亮。
"好。" 他点头，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防风外套，"但先处理伤口。" 说着，他取出医药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消毒棉签、药膏和她惯用的山雀图案创可贴 —— 显然是昨夜战斗后临时采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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