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突然被气流吹得摇曳,她听见身后传来管道震动的声音。是刘思铜?还是……被病毒感染的他,已经变成了会爬管道的怪物?
林夏咬紧牙关加快速度,急救包在背上硌得生疼。包里的广谱抗生素是她找到的最后希望,也是徐静静用命换来的——那个总爱躲在刘思铜身后装柔弱的女人,临终前突然扑过来把她推出了尸群,自己却没能爬出来。
“奸夫淫妇……”她喃喃骂着,眼泪却突然砸在打火机的火苗上。其实她早就知道,徐静静藏在枕头下的日记里写满了对刘思铜的恐惧,那些看似亲密的依偎,不过是被他用家人性命要挟的表演。
通风管突然剧烈震颤,身后传来利爪刮擦金属的锐响。林夏猛地熄灭打火机,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爬。指尖突然触到块冰凉的金属——是逃生梯的挂钩。
她刚要拉开挂钩,整节车厢突然剧烈倾斜。列车似乎撞上了什么,巨大的惯性把她狠狠甩向管道末端。额头撞在铁皮上的瞬间,林夏听见下方传来刘思铜变异后的嘶吼,很近,近得像就在耳边。
“去你妈的白月光。”她用尽最后力气拽开逃生梯,冷风裹挟着福山南站的硝烟味涌进来。下方是站台,远处的尸潮正在涌动,但至少……不用再看见那对狗男女的嘴脸了。
坠落的瞬间,林夏握紧了急救包。她想,等活过今天,一定要在徐静静和刘思铜的坟头,撒上一把生化病毒的抑制剂——不是为了原谅,而是要让他们在地狱里也记得,谁才是真正把他们推进深渊的人。
通风管的铁皮被刘思铜的指甲刮出刺耳的声响时,林夏正用瑞士军刀撬开急救包的锁扣。广谱抗生素的铝箔包装在掌心发亮,她瞥了眼手腕上的病毒检测仪——绿色指示灯还在闪烁,这意味着她体内的抗体还能撑过下一站。
“林夏!把你那箱压缩金条交出来!”刘思铜的声音从管道下方传来,混着丧尸撞碎玻璃的脆响,“静静她需要抑制剂!那东西只有用黄金才能从黑市换来!”
林夏突然笑了,笑声在狭窄的管道里撞出回音。她想起三小时前在餐车找到的那箱金条,当时徐静静正趴在刘思铜怀里哭,说黑市老板点名要十根金条才肯出售抑制剂。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这对狗男女演的戏——生化病毒爆发后,黄金早就成了最没用的东西,真正能换抑制剂的,是她手里这包广谱抗生素。
“你就是个钻到钱眼里的渣男。”她反手将金条箱往身后推了推,金属撞击声惊得管道外的丧尸嘶吼更凶,“想拿我的钱给你的白月光买命?想得美。”
管道突然剧烈晃动,刘思铜居然用蛮力撕开了通风管的网格。他那张开始变异的脸探进来,眼球上布满蛛网状的红血丝,嘴角挂着涎水:“你以为我不知道?抗生素比抑制剂管用!把药给我,金条全归你!”
“我可没有短剧里那些女主傻。”林夏摸出腰间的电击器,按下开关时蓝色电流噼啪作响,“想找我借钱——哦不,借药,就得永远别去找她。”
她猛地将电击器戳向刘思铜的脸,电流瞬间让他抽搐着缩了回去。管道外传来他撞在车厢壁上的闷响,紧接着是徐静静虚弱的哭喊:“思铜哥……我好疼……”
林夏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她清楚记得徐静静昨天的样子——这个总爱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被刘思铜推出去喂丧尸时,裙摆上沾着的血比口红还艳。现在这声哭喊,不过是催命的符咒。
“要么,你带着你的白月光一起消失在我视线里。”林夏抓着金条箱往管道深处爬,声音冷得像凝结的毒液,“要么,就等着看她变成啃你的丧尸。”
列车突然紧急制动,巨大的惯性让她狠狠撞在管道拐角。金条箱摔开了,几根金条滚出来,在应急灯下发着冰冷的光。林夏回头时,正看见刘思铜的手抓住了箱角,而他身后,徐静静正扶着车厢壁站起来——她的脖颈处有圈深可见骨的咬痕,青灰色的皮肤已经蔓延到了脸颊。
“静静!”刘思铜居然还想去扶她,完全没注意到女人眼底已经没了焦距,指甲正变得尖利如刀。
林夏抓起根金条砸过去,正砸在徐静静膝盖上。变异的女人踉跄着倒地,瞬间朝刘思铜的小腿咬下去。
“啊——!”刘思铜的惨叫震得管道嗡嗡响。他踹开徐静静时,那截被咬烂的裤腿下,已经露出了青灰色的肌肉。
“看到了吗?”林夏踩着金条往前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就是你拼死要救的白月光。”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那是车头的方向。林夏最后看了眼在尸群里互相撕咬的两人,突然觉得可笑——生化病毒最狠的地方,从来不是让人变成丧尸,而是能撕开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底下溃烂的人心。
她爬出通风管时,列车刚好滑进福山北站的站台。月台上的丧尸被列车进站的动静吸引,正黑压压地往这边涌。林夏拽起藏在驾驶座下的逃生绳,回头望了眼第三车厢的方向——那里已经彻底陷入黑暗,只有偶尔传来的撞击声,证明那对“奸夫淫妇”还在进行着最后的“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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