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门半掩着,门内一片漆黑。林野和苏晚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刚踏入大厅,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各种医疗设备和文件,墙壁上还残留着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小心。”林野低声提醒,举起消防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两人立刻躲到一旁的柱子后,大气都不敢出。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是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手里还推着一辆装满医疗器械的小车。
林野正要冲出去,却被苏晚一把拉住。她指着那人的脚踝,那里系着和烫尸一样的红绳,只不过颜色更深,像是被鲜血浸透。白大褂越走越近,他的脸逐渐清晰——竟是之前在天台上举牌子的那个疾控中心的人,此刻他的眼睛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皮肤泛着诡异的潮红。
“他也被感染了。”苏晚小声说,声音里满是恐惧。
就在这时,白大褂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望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喉咙里发出“嗬嗬”声,随后猛地加快脚步,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手中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
林野的斧刃劈入沙暴的瞬间,灼浪顺着金属纹路攀上手背,疼得他指节发麻。苏晚的尖叫被热浪绞碎,她看见那些异化者的瞳孔里,映着比热龙卷更刺目的光——是林野斧刃折射的冷芒,也是藏在他们咽喉深处,未及迸发的最后一丝人性。
“它们的声带还没完全异化!”苏晚抓起盐袋抛向半空,盐粒在高温下爆成白烟,将最近的异化者裹成“盐雕”。她盯着那些潮红的脖颈,喉咙里的“嗬嗬”声突然变调,像濒死之人的呜咽,“这是……求救信号?”
陈默的冷藏车碾过柏油碎块时,防化服内层已能拧出血。他透过结冰的挡风玻璃,看见医院天台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用激光笔在玻璃上画圈——那是三年前疾控中心给“赤潮”感染者做标记的符号,意为“可回收的活体样本”。
“他们把感染者当武器。”林溪扯开面罩,任高温炙烤溃烂的皮肤,“就像当年把栩栩……”她猛地踩刹车,冷藏车撞开医院正门的瞬间,无数道激光束从楼内射来,将车头熔出蜂窝状的窟窿。
林野在盐雾里撞见了陈默。两个男人隔着沸腾的空气对视,消防斧与冷藏车钥匙同时落地。苏晚看见陈默护目镜下的脸,与巷口阴影里那个神秘人重叠——他的防化服内层,绣着与异化者脚踝相同的红绳。
“是你锁了巷子!”林野的斧刃劈向冷藏车底盘,那里藏着的冷却系统管道,正往地下车库输送-18℃的冷气。管道破裂的瞬间,陈默突然笑了:“你们以为我在引‘货’?这是给你们的‘焚身局’——高温会让盐雾里的病毒加速扩散,而地下车库的冷气……”
他没说完的话被苏晚的尖叫截断。盐雾与冷气交融的地方,异化者的皮肤开始结晶,像琥珀封存的活物。林野的消防斧砍进陈默肩胛时,看见他口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赤潮”病毒的双螺旋结构,末尾批注:“高温是解药,低温才是毒。”
天台的信号塔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热龙卷的前锋裹挟着沙暴,将医院大楼绞成碎片。陈默在昏迷前抓住林野的手,血珠渗进他掌心的老茧:“栩栩在安全区……她是唯一的血清源……”
苏晚的眼袋砸中信号塔的瞬间,蓝光里浮现出无数身影——有穿着志愿者红绳的孩子,有系着疾控臂章的白大褂,还有三年前被高温蒸发的栩栩。她们的喉咙里,同时发出“嗬嗬”与“救救我”的双重声响。
林野抱着苏晚冲向地下车库时,身后的医院在热龙卷中崩塌。冷却系统喷出的白雾里,异化者的结晶壳开始剥落,露出皮下跳动的金属光泽——那些被高温“杀死”的感染者,正以机械的姿态重新站起。
而地下车库的深处,停着辆与冷藏车相同的“市血站”改装车,车身上用盐粒写着:“病毒是幌子,真正的高温,在人心。”
地下车库的冷气如冰刀,割得脸颊生疼。林野抱着苏晚冲到那辆同款冷藏车旁,车门上的盐字在蓝光里扭曲,像濒死之人的遗言。他踹开车门的瞬间,-18℃的寒气裹着股腐肉味扑面而来,苏晚的指甲抠进他脊背:“车里……有东西。”
车厢里的阴影蠕动着,比冷气更刺骨的恶意渗进骨髓。林野摸出消防斧,斧刃映出个扭曲的人形——不是人,也不是异化者,它的皮肤是半透明的胶质,血管里流动着幽蓝的光,每根骨头都泛着金属冷芒,正是医院崩塌时,从结晶壳里爬出的“机械丧尸”。
“栩栩?”陈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林野的斧刃,防化服里的血正滴在冷藏车地板上,腐蚀出滋滋白烟,“你们看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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