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站起身,仅存的左手按在全息沙盘冰冷的边缘,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颤抖,但眼神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们的牺牲,他们的挣扎,他们的守护…在你们眼里,就换来一句‘守不住’?换来一句‘毫无意义’?换来偷偷摸摸的…逃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在指挥中心内炸响!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悲怆!
“磐石要塞还没塌!只要城墙还有一块砖立着!只要这要塞里还有一个喘气的人敢拿起武器!它就没完!”
“格罗姆想耗死我们?尸皇想碾碎我们?那就让它们来!”
“没有晶核?去抢!去猎杀!去把那些怪物脑壳里的东西挖出来!”
“没有材料?废墟里有的是!把那些破铜烂铁熔了!把敌人的骨头拆了!”
“没有药?洛璃!你的实验室,给我把每一滴毒液,每一根变异草药都榨出救命的药来!”
“没有食物?狩猎队!给我深入废土!把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带回来!饿死?在饿死之前,先想想怎么从怪物嘴里抢食!”
冷锋的咆哮如同惊雷,在死寂的指挥中心内滚动!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那压抑的绝望,仿佛被这狂暴的怒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谁想走?”冷锋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全场,“门在那边!现在!立刻!滚出磐石要塞!去废土上,看看是格罗姆的爪子快,还是变异兽的牙快!”
死寂。绝对的死寂。没有人动。连呼吸声都几乎消失。
“不想走的…”冷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沙哑的疲惫,却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就给我记住!磐石要塞,不是靠哭丧着脸守下来的!是靠血!靠火!靠我们手里还能拿得起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把刀!”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代表着格罗姆军团的暗金骷髅标记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下一次!它们再来!”
“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杀到它们胆寒!杀到它们不敢再靠近磐石一步!”
“我们…没有退路!”
吼声落下,指挥中心内依旧一片寂静。但那份死寂的绝望,似乎被什么东西取代了。是羞愧?是震撼?还是被强行点燃的、混杂着恐惧的…血性?
就在这时。
指挥中心厚重的合金大门被无声地推开。
两名身穿黑色守护者制服、表情肃穆如岩石的卫兵,推着一张特制的动力轮椅缓缓进入。
轮椅上,坐着老统领——秦岳。
这位曾经如同磐石般支撑着要塞的老人,此刻显得异常苍老和虚弱。蚀心兰吻的余毒虽被洛璃压制,却如同跗骨之蛆,蚕食着他的精元。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曾经锐利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浑浊的暮气。但当他抬起眼皮,目光扫过指挥中心,最后落在冷锋身上时,那浑浊的眼底深处,依旧闪过一丝如同余烬复燃般的微光。
他的出现,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添了一份沉重。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老人,时日无多了。
秦岳的目光在冷锋身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又似乎在无声地传递着什么。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从膝上覆盖的毛毯下,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打开的、深蓝色天鹅绒衬里的合金盒子。
盒子的正中,静静躺着一枚勋章。
勋章的主体,是一对由青铜色合金铸就、边缘带着火焰灼烧般暗金纹路的——**羽翼**!羽翼线条刚劲有力,仿佛在狂风中奋力伸展,每一片翎羽都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感和不屈的意志。羽翼的中心,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如同凝固火焰般的——**赤焰晶**!晶石内部,仿佛有金红色的光芒在缓缓流动,散发出微弱却纯净的能量波动。
整个勋章造型古朴而充满力量,带着一种历经战火洗礼的厚重感。
“冷锋。”秦岳的声音苍老、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上前来。”
冷锋看着那枚勋章,又看向轮椅上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复杂。他沉默地迈步,走到轮椅前。
“跪下。”秦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冷锋单膝跪地,仅存的左手撑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抬起头,迎向老人的目光。
秦岳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极其郑重地将那枚青铜羽翼勋章拿起。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此乃‘青铜之翼’。”秦岳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内回荡,“磐石要塞建立之初,为表彰在守护之战中,以弱胜强、力挽狂澜、为要塞带来希望与喘息之机的英雄而设。”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指挥中心内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冷锋燃烧着金红火焰的眼眸中。
“冷锋!于磐石要塞生死存亡之际!”
“临危受命,诛杀叛逆,整肃防务!”
“于城破之时,身先士卒,浴血焚翼,力斩骸骨法师集群,挫敌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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