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庇佑…磐石…不…黎明…有救了…”他哽咽着,声音嘶哑。
废墟一角。
“叽…暖洋洋的…舒服…”大白牙从一堆焦黑的金属零件下艰难地拱出七彩钻石脑袋。虽然钻石化的躯体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七彩光芒黯淡得几乎看不见,覆盖着厚厚的灰败和污血,但叶灵复苏的生命力场驱散了它体内最致命的辐射侵蚀感。红宝石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贼兮兮地瞄向维生单元的方向,又瞥了一眼冷锋那暗金色的身影,意念虚弱却带着一丝熟悉的跳脱:“老大…兔爷这次工伤…得算工伤天花板了吧?钻石都裂了…得包一辈子的胡萝卜…外加…十个美女护士…”
不远处,鹰眼也挣扎着抬起了头。它银灰色的皮毛焦黑卷曲,仅剩的独眼半睁着,里面充满了疲惫和痛苦,但那股白银级的凶悍气息在生命力的滋养下,如同微弱的火星,艰难地重新点燃。它没有看叶灵,也没有看大白牙,独眼的目光穿过弥漫的烟尘,死死锁定在冷锋身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忠诚的呜咽。它尝试着想站起来,但重伤的后腿无力支撑,又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灰雪。
冷锋的目光扫过他们,暗金色的瞳孔深处没有波澜,却将一切都收在眼底。他迈步,走向治愈教堂的中心。脚步踏在冰冷的、覆盖着灰烬和辐射霜晶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新生的黄金威压,混合着体内那丝冰冷的死亡规则,如同无形的力场,随着他的移动而扩散。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的辐射尘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排斥、沉降。
萨鲁魁梧的身影出现在教堂残破的门口。他深褐色的身躯上布满了新的焦痕和深可见骨的伤口,左肩的灰败伤口在叶灵的生命光辉下停止了恶化,但依旧触目惊心。巨大的骨斧拄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深褐色的瞳孔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超越肉体痛苦的巨大悲怆,但当他看到冷锋走来,看到冷锋身上那截然不同的、带着冰冷威严的暗金光泽时,岩石般的脸上瞬间被一种绝对臣服和敬畏所取代!
他猛地单膝跪地!巨大的骨斧横放于身前!头颅深深低下!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嘶吼,声音在空旷的教堂废墟中回荡:
“恭迎…领主!黎明之主…焚天侯!”
“焚天侯!”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教堂内外,所有挣扎着起身的雪狼战士,所有在辐射折磨中幸存、被叶灵神迹光辉庇护的人们,无论伤势轻重,无论身份高低,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
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风吹麦浪,残存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朝着冷锋的方向单膝跪倒!他们放下手中的残破武器,或是仅凭意志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深深垂下了头颅!布满血污、辐射斑块和泪痕的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有对逝去同伴的悲痛,有对自身痛苦的麻木,但更多的,是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近乎虔诚的归属感与敬畏!
“恭迎焚天侯!”
“黎明之主!”
参差不齐、带着哽咽和嘶哑的呼喊,汇聚成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声浪,在风雪呜咽的废墟之上,在神圣生命光辉的照耀下,轰然响起!
焚天!焚尽旧日之腐朽!焚尽死亡之阴霾!以黄金之焰,点燃黎明之火!
侯!裂土封疆!承其重!担其责!以血与火,铸就庇护之所!
没有华丽的冠冕,没有繁复的仪式。只有倒塌的圣堂,弥漫的硝烟,跪伏的伤兵,以及那站在生命光辉与死亡废墟交界处的暗金身影。
冷锋站在跪倒的人群之前,站在叶灵沉睡的维生单元旁,站在乌塔巫医虔诚的膜拜中。暗金色的瞳孔平静地扫过每一张仰望的面孔,扫过大白牙那裂开的钻石脑袋,扫过鹰眼挣扎抬起的独眼,最终落向萨鲁低垂的、带着巨大伤疤和绝对臣服的头颅。
他缓缓抬起仅存的左手。新生的暗金手臂在教堂内柔和的白金光芒下,流淌着冰冷与炽烈交织的光泽。指尖缭绕的灰白死气,仿佛为这力量增添了一份来自深渊的威严。
没有言语。他只是将手掌,稳稳地按在了萨鲁横放于地的巨大骨斧斧柄之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金属传来,带着磐石的厚重与鲜血的温度。
无声的加冕。
此地,是为黎明领。
此身,是为焚天侯。
此责,是为庇护身后所有仰望黎明之火的生命,直至…焚尽这末世长夜,或自身化为灰烬!
风雪依旧在教堂外呼啸,卷起辐射的尘埃。但在这片被神圣光辉笼罩的废墟中心,一个新的时代,一个以焚天之志、行守护之责的爵位时代,在血与火的余烬中,悄然拉开了序幕。奈落冰冷的宣告犹在耳畔,第十皇座的阴影笼罩天际。但此刻,在这片名为黎明的焦土之上,只有焚天侯冰冷的意志与黎明初生的微光,在死寂的末世中,艰难地、顽强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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