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转身准备下山时,脚下的碎石突然松动。他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扯断了几根枯草。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滚落下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棵松树上,发出"砰"的闷响。
天旋地转间,他看到头顶的树影连成一片绿色的漩涡。嶙峋的山石接连撞击着他的身体,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可能是被尖锐的岩石划破了。他试图抓住沿途的灌木,却只抓得满手鲜血。
"雨薇..."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恍惚看见妻子站在山顶的身影越来越远,像一幅褪色的水墨画。
刺眼的阳光将陆明远从昏迷中唤醒。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已是次日正午。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右臂的伤口结了层薄痂,一动就渗出血丝。
"嘶——"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环顾四周,自己正躺在一条干涸的溪床上,四周是陡峭的山壁,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谷。
这里人迹罕至。溪床上布满光滑的鹅卵石,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几株歪脖子树从岩缝中顽强地生长出来,树皮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味,偶尔传来几声古怪的鸟叫,在山谷中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陆明远检查了身上的伤势:右臂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后背大片淤青,右脚踝肿得像馒头。最糟糕的是,随身带的包袱不知掉在哪里,现在除了一身破烂的衣衫,什么都没有。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决定先找水源。顺着溪床的走向,他在一处岩壁下发现了渗出的山泉。泉水清冽,带着淡淡的铁锈味。他贪婪地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火烧般的干渴。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抗议。陆明远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他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壁——从这里爬上去几乎不可能。看来只能先在山谷里寻找食物,等养好伤再想办法出去。
拖着伤腿,陆明远开始探索这个陌生的山谷。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潮湿的空气中飞舞着细小的蚊虫,不时叮咬他裸露的皮肤。
两个时辰过去,他只找到几颗野果。那些青红色的果子挂在低矮的灌木上,表皮布满细小的疙瘩。陆明远小心地尝了一颗,顿时酸涩的味道充满口腔,舌头都麻了。但他还是忍着恶心咽了下去——总比饿死强。
天色渐暗,陆明远的搜寻越发急切。右脚的伤处一跳一跳地疼,饥饿感像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胃。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阵微风送来若有若无的清香。
那香气似曾相识。陆明远循着味道拨开一丛茂盛的蕨类植物,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一片开阔的坡地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低矮的绿色植株。卵形的叶片在夕阳下泛着油亮的光泽,白色的小花点缀其间。陆明远颤抖着蹲下身,拨开泥土,几个圆滚滚的块茎立刻露了出来。
"土豆!"他几乎喊出声来。
这些土豆个头不大,表皮呈淡黄色,沾着新鲜的泥土。陆明远小心翼翼地挖出几个,捧在手里像捧着珍宝。
欣喜过后,他又犯愁了。土豆要煮熟了才能吃,可他没有任何生火的工具。陆明远环顾四周:除了满地的枯枝落叶,就只有光秃秃的石头。
"钻木取火..."他喃喃自语,想起古籍上记载的方法。
他收集了一堆干枯的松针作引火物,又找来一根笔直的木棍和一块有凹槽的木板。但实际操作远比想象困难。陆明远拼命搓动手中的木棍,直到掌心磨出血泡,却只冒出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陆明远不死心,借着月光继续尝试。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微弱的火苗终于从松针堆里窜了出来。
"成了!"他小心翼翼地护着火苗,添上细小的枯枝。火光渐渐明亮,照亮了他满是汗水和泥土的脸。
陆明远用树枝串起土豆,架在火堆上烤。土豆皮渐渐变得焦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口水不自觉地分泌。
第一个土豆烤好了。陆明远顾不上烫,剥开焦黑的外皮,金黄色的内瓤露了出来。他咬了一大口,淀粉的甜香立刻充满口腔。这简单的食物,此刻却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火光映照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谷。陆明远一边吃着烤土豆,一边望着头顶的星空。北斗七星清晰可见,指引着北方。他突然想起宋雨薇此刻一定在焦急地寻找自己,心头涌起一阵愧疚。
"一定要活着回去。"他对着篝火发誓,"雨薇还在等我。"
陆明远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右臂的伤口已经结痂,但稍微用力还是会渗出血丝;后背的淤青褪成了暗黄色,一碰就疼;右脚踝的肿胀消了大半,但走路时仍会隐隐作痛。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爬不出这陡峭的山谷。硬撑着走,只会让伤势恶化,甚至可能死在半路上。
“还是先养好伤吧。”他喃喃自语。
他在山谷里养了七日,这七日他靠着那片野土豆田活了下来。每天清晨,他都会拖着伤腿去挖几个土豆,用石头搭个简易的火坑,钻木取火烤熟充饥。土豆吃多了,嘴里全是淀粉的甜腻味,但他别无选择。
偶尔,他会在山谷里寻找其他能吃的东西——几颗酸涩的野果、几株勉强能咽下的野菜,甚至挖过树根,嚼出汁水再吐掉渣滓。饥饿让他变得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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