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明远站在宋县令的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雕花的木门。门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进来。"里面传来宋县令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陆明远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墨香。
宋县令正伏案批阅公文,案几上堆满了卷宗,几支毛笔斜插在青瓷笔筒里。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花白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
"岳父大人。"陆明远恭敬地行了一礼,衣袖带起细微的风声。
宋县令抬头,见是陆明远,眉头微挑,搁下手中的狼毫笔:"明远?有事?"
陆明远笑了笑,眼角浮现几道细纹:"小婿今日来,是想向岳父大人讨教一些关于科举的事情。"
宋县令闻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镇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科举?"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意外。
陆明远点头,阳光在他俊朗的侧脸上跳跃:"正是。"
宋县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腰间挂着的那枚白玉佩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陆明远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年轻:"雨薇说......她想当状元夫人。"
宋县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案几上的公文都微微颤动。
他端起青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已经凉了:"这丫头,倒是会给你出难题。"
陆明远也跟着笑,但心里却有些忐忑。他试探性地问道:"岳父大人,不知这科举......具体考些什么?"
宋县令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案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怎么,你连科举考什么都不知道?"
陆明远讪讪一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岳父大人,实不相瞒,小婿许久不曾读书,这些圣贤书早已生疏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边缘,感受着纸张粗糙的质感,"有些句子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下文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随着这个动作轻轻晃动。
宋县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那你现在怎么突然想考科举了?"
"雨薇喜欢,小婿自然要尽力一试。"陆明远面不改色,声音温和却坚定。
宋县令哼了一声,起身走向书架。他的官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科举考试,分为童生试、秀才试、举人试、会试和殿试。"
陆明远亦步亦趋地跟上,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那童生试考什么?"
"童生试考的是书本内容,死记硬背即可。"宋县令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论语》,书页已经泛黄,"《四书》《五经》背熟,便能过关。"
陆明远接过书,指尖感受到纸张的粗糙质感:"那秀才试呢?"
"秀才试除了书本内容,还要考诗词歌赋。"
宋县令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你的诗才倒是不错,这一关应该不难。"
窗外一阵风吹来,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书页轻轻翻动。陆明远笑了笑:"那举人试呢?"
"举人试主要考的是策论,外加书本内容。"宋县令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所谓策论,就是考官出题,让你结合实际情况给出解决办法。"
陆明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阳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投下细碎的金光:"那会试和殿试呢?"
"中了举人,名列前茅者参加会试,也就是春闱。"宋县令转身,官服上的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榜上有名者,再参加殿试。殿试由皇上亲自主持,考的是治国安邦之策。"
陆明远听完,心里暗想:"这不就是前世的科举制度吗?"
他看向宋县令,问道:"岳父大人,不知这些考试的书籍,可否借小婿一观?"
宋县令伸手指了指他背后的书架:"都在那儿,自己看吧。"
陆明远转身,看到身后那排高大的书架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
紫檀木的书架直抵房梁,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
光是《四书》就有数十种注释版本,《五经》更是分门别类地排列着。
除此之外,还有《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等史书,各种诗词集、策论范本......
陆明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喉结微微滚动。这要是全背下来,十年都不够用!
宋县令见他愣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怕了?"
陆明远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发紧:"岳父大人,这些......都要背?"
"你以为状元是那么好当的?"宋县令哼了一声,走到书架旁。
他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滑过,最后停在几本厚重的典籍上,"这些是必须背熟牢记的。"
他随手抽出十多本书,丢给陆明远。书册落在怀中沉甸甸的,带着岁月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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