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粮车留下,饶你们不死!” 王六高喊着,挥刀砍向一名杂役。杂役们虽只是户部的人,却知道这是西直门士卒的救命粮,纷纷扑上去护着粮车:“这粮是给士卒们的,休想拿走!” 可他们哪敌得过镇刑司的精锐?没一会儿,就有三名杂役倒下,仅剩两名杂役,趁着混战从密道的侧门逃了出去,粮车却被王六截下,拉回了石崇的私宅。
谢渊带着三百亲兵,刚出安定门,就见远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 五十余名瓦剌游骑正冲过来,个个骑着快马,手持弯刀,嘴里喊着 “杀谢渊,赏黄金”。“列阵!” 谢渊拔出腰间的镇国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亲兵们迅速列成方阵,长矛在前,长刀在后,虽只有三百人,却透着一股死战的决心。
瓦剌游骑的首领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骑着一匹黑马,率先冲过来,弯刀直劈谢渊。谢渊侧身躲过,挥剑砍向马腿,黑马惨叫一声倒下,首领摔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就被谢渊的剑抵住咽喉。“杀!” 瓦剌兵见首领被俘,更显疯狂,纷纷冲上来。亲兵们与瓦剌兵厮杀起来,可他们从清晨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力气渐渐不支。一名叫李虎的亲兵,为了护谢渊,替他挡了一刀,腹部被划开,肠子都露了出来,却仍嘶吼着 “太保快走”,扑向瓦剌兵,与敌人同归于尽。
谢渊杀了被俘的首领,转身又斩杀两名瓦剌兵,可看着身边倒下的亲兵,心里像被刀割 —— 二十余名亲兵已倒在血泊中,有的还在抽搐,有的已经没了气息。“兄弟们,跟某杀出去!” 谢渊高喊着,带着剩下的亲兵往外冲,终于击退了瓦剌游骑,可每个人的铠甲上都沾着血,脸上满是疲惫。
秦飞被徐靖阻拦后,并未放弃。他回到玄夜卫北司,找到从三品文勘房主事张启 —— 张启在玄夜卫做了十年的文勘,擅长核验墨痕与印鉴。秦飞将布防图的残片(昨夜截获时偷偷留了一角)递给张启:“张主事,你看看这上面的印鉴,是不是石崇的私印?” 张启接过残片,拿出玄夜卫存档的石崇私印拓本,仔细对比起来,手指拂过印鉴的纹路:“秦指挥使,这印鉴是真的!你看这‘崇’字的最后一笔,石崇的私印特有的弯钩,残片上的印鉴一模一样!”
“可徐提督包庇石崇,不让某见谢太保。” 秦飞语气带着无奈。张启想了想,眼睛一亮:“杨武侍郎是谢太保的亲信,且掌管兵部文书,咱们可以把证据交给杨侍郎,让他想办法送过去 —— 杨侍郎为人正直,定会帮咱们!” 秦飞点头,立刻带着残片与核验结果往兵部赶。此时,杨武(正三品兵部侍郎)正站在舆图前,眉头紧锁地看着西直门的方向,显然是在为谢渊担忧。见秦飞送来证据,他即刻命人找来一名可靠的信使,叮嘱道:“你乔装成货郎,把证据藏在货担夹层里,绕开镇刑司的暗探,务必送到谢太保手里!”
刘焕得知谢渊带亲兵驰援,心里慌了 —— 若是谢渊守住西直门,他卖粮牟利的事迟早会暴露。他偷偷写了一封信,派亲信送给瓦剌太师也先,信上写着 “谢渊仅带三百残卒,无粮无援,可速袭之,定能破城”。也先接信后大喜,立刻派两千骑兵去袭谢渊。还好陈忠派去的两名杂役逃出来后,立刻赶往安定门,遇到谢渊的亲兵,把刘焕送信的事说了。谢渊得知后,冷笑一声:“内奸比胡贼更可恨!” 他立刻命人在必经之路的树林里设伏,待瓦剌骑兵进入埋伏圈,箭雨齐发,杀了五百余名瓦剌兵,其余的骑兵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谢渊看着地上的瓦剌兵尸体,心里的愤怒更甚 —— 刘焕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不惜引胡贼杀自己人!他对亲兵道:“今日若能守住西直门,某定要让刘焕、石崇这些奸贼,血债血偿!”
岳谦在安定门的城楼上等不到谢渊的消息,心里急得像火烧。他知道石崇扣了调兵符,却还是偷偷点了五百京营卒,想绕路去支援。可刚出安定门的侧门,就见石崇带着数百名镇刑司兵卒拦住去路,手里举着从一品的提督令牌:“岳都督,某奉陛下口谕(实则是伪造),德胜门需重兵把守,援军不得动 —— 你若非要派兵,就是抗旨!”
岳谦怒喝:“西直门快破了,你还在这拦着,是想让京师沦陷吗?” 石崇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刀:“某只是奉命行事,你若敢往前走一步,某就以‘抗旨不遵’拿你!” 双方剑拔弩张,京营卒与镇刑司兵卒都举起了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岳谦看着西直门方向的烟尘越来越浓,知道再争执下去只会延误时机,只能恨恨地下令撤军,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 他知道,谢渊此刻怕是正陷入苦战。
谢渊带着亲兵,终于赶到西直门。此时的西直门内城楼下,瓦剌兵正架着云梯猛攻,箭雨像蝗虫一样射向城楼,城楼上的残卒只剩数十人,有的断了手臂,有的腿上中箭,却仍用身体挡着城门,手里的刀都砍得卷了刃。“杀!” 谢渊高喊着,带着亲兵冲上去,剑刃砍中一名瓦剌兵的后背,鲜血喷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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