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城,知古斋。
老旧的铺面,还是堆满了各种落灰的古籍和稀奇古怪的破烂。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卷和草药混合的味道。
孙老头正趴在一个破算盘上,对着本泛黄的账本唉声叹气,嘴里念念叨叨:“亏了亏了…这趟买卖又亏了…丫丫那丫头在清虚观吃得好穿得好,胖爷给的生活费都花不完…老夫这知古斋,快揭不开锅喽…”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带进来一股新鲜的空气。
孙老头头也没抬,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今儿不开张…看东西自己瞅…别乱动…弄坏了赔不起…”
“哟,孙老头,你这精神头,看着比丫丫养的鹌鹑还蔫吧啊?”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
孙老头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
门口,阳光斜斜照进来,一个由柔和道韵和点点星辉构成的身影,正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脸上挂着那副让人又爱又恨的惫懒笑容。
“小…小六子?!不对!逍…逍遥道祖?!”孙老头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手里的破算盘“啪嗒”掉在柜台上,算盘珠子滚了一地。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老眼昏花。
“什么祖不祖的,听着跟老古董似的。”光影小六子摆摆手,溜达进来,好奇地打量着货架上落灰的玩意儿,手指头虚虚划过一排龟甲,“还是叫小六子听着顺耳。”
他走到孙老头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那副愁云惨淡、气血亏虚的样子,咂咂嘴:“啧啧,看来丫丫不在,没人给你顺气儿了?瞅你这脸色,跟腌了三年的咸菜似的。再这么下去,你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提前去阎王殿排队领号了。”
孙老头苦笑:“道祖…小六爷您就别取笑老头子了。这人老了,灯油快尽了,自然规律嘛…”
“规律?”光影小六子眉毛一挑(光晕明暗变化),“小爷我现在就是管部分规律的!阎王那儿的生死簿,我瞅着都眼晕,懒得翻。你这点事儿,好办!”
说着,他伸出那由纯粹星光构成的食指,对着孙老头,隔空…轻轻一点。
没有光芒万丈。
没有仙音缭绕。
孙老头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像初春的太阳晒在身上,瞬间从头顶灌到脚底板!浑身上下那点陈年老寒腿、腰酸背痛、气血两亏的毛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拂过,瞬间…松快了!一股久违的、蓬勃的精力感,从骨头缝里滋滋地往外冒!花白的头发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了一小撮!脸上的皱纹都好像被熨平了几条!
“哎?!哎呦喂!”孙老头猛地站直了腰,感觉浑身充满了劲儿,原地蹦跶了两下,灵活得像个大小伙子!他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又看看自己的手,“这…这…神了!小六爷!您…您这是…”
“延个寿,小意思。”光影小六子收回手指,一脸“基操勿六”的表情,“算是我替丫丫还你当初收留的人情。以后好好活着,多给我清虚观淘换点有用的古籍残篇回来。还有…”他指了指柜台上的算盘,“账本别老盯着亏的看,多想想怎么赚!丫丫还指望你这知古斋给她攒嫁妆呢!”
孙老头激动得老泪纵横,抓着掉在地上的算盘,连连点头:“诶!诶!老头子晓得了!晓得了!谢道祖…谢小六爷!”
“行了,走了。”光影小六子摆摆手,身形开始变淡,“记得啊,账本!赚钱!”
“咻!”光影消失,只留下焕然一新、精神抖擞的孙老头在原地又蹦又跳,嘴里还哼起了跑调的小曲儿。
药王谷,核心丹房。
几位胡子都快拖到地上的药王谷长老,正围着一尊古朴的丹炉,愁眉苦脸。炉火平稳,药香浓郁,但长老们的脸色却跟炉灰似的。
“唉…逍遥道祖留下的那点丹道感悟,玄奥是玄奥,可…可这也太模糊了吧?什么叫‘丹心如懒云,聚散皆自然’?这…这让我们怎么炼新丹?”一个白胡子长老揪着自己的胡子,快揪秃了。
“是啊!还有那句‘火候看心情’!老夫炼丹几百年,心情就没好过!难道要边笑边炼?”另一个红脸长老吹胡子瞪眼。
就在这时…
丹房中央,那尊巨大的丹炉顶上,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团由道韵和星辉构成的光影,懒洋洋地…盘腿坐在了滚烫的炉盖上!炉火映照下,光影显得有些透明,却稳稳当当。
“谁?!”众长老吓了一跳,差点把丹炉掀了。
光影小六子打了个哈欠,星辉碎屑飘散:“吵吵啥?不就炼个丹嘛,看把你们愁的。”
“逍…逍遥道祖?!”众长老看清来人(影),慌忙躬身行礼,激动又惶恐。
“免了免了。”光影小六子摆摆手,“路过,闻到药香,顺道进来瞅瞅。”他低头,隔着炉盖“看”了眼里面的丹药雏形,撇撇嘴:“火太急,心太躁。这丹炼出来,效果得打五折。”
红脸长老不服:“道祖!这‘九转还魂丹’的方子,火候历来要求极严!一丝一毫都不能差!您那‘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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