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砰!咚!”的撞击声和呼喝声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萧清漓的心上。贺连城的怒喝夹杂着一个陌生闷哼,显然敌人不止一个,且身手不弱!
“贺叔!”萧清漓心急如焚,蒹葭剑已然出鞘半尺,冰冷的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光。她一手紧握着弟弟的小手,将萧小墨护在身后,目光如电般扫视着这间无处可逃的斗室。
后窗紧闭,钉得死死的。唯一的房门,楼梯上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和兵刃破风声已清晰可闻!敌人转眼即至!
“阿姐……我怕……”萧小墨小脸煞白,紧紧抱着姐姐的腿,手里那半只糖猴子都快捏化了,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墨儿别怕,抱紧阿姐!”萧清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美眸飞速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积灰的木桌、空荡的椅子、破旧的柜子、墙角的神龛……神龛?她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那个小小的神龛上!
神龛上方,是这间屋子唯一一根粗壮的房梁!梁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但在靠近神龛的那一小段梁木下方,灰尘似乎……被人蹭掉了一些?留下一个极其模糊的、巴掌大的干净印痕!
“上梁!”萧清漓当机立断!楼下敌人已冲上楼梯,时间不容犹豫!
她猛地弯腰,一手抄起弟弟的腰,低喝一声:“墨儿抱紧!”同时足尖在坚实的木地板上重重一点,娇躯如轻烟般拔地而起!另一只手在神龛边缘借力一按,身形再次拔高,带着弟弟,轻盈无比地翻上了那根粗壮的房梁!
几乎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梁上的同时,“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股巨力狠狠踹开!两个手持钢刀、面色凶狠的黑衣番子冲了进来!
“人呢?!”其中一个番子环顾空荡的房间,厉声喝道。房间不大,一览无余,除了积灰的家具,哪有半个人影?
“搜!肯定藏起来了!”另一个番子目光阴鸷,钢刀警惕地指向桌下、柜后,甚至用刀鞘捅了捅墙角堆着的破麻袋。
房梁之上,萧清漓屏住呼吸,将弟弟紧紧护在怀里。萧小墨吓得大气不敢出,小脸埋在姐姐胸前,只露出一只眼睛,紧张地盯着下面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坏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灰尘簌簌落下,呛得他小鼻子发痒,又死死忍住不敢打喷嚏,憋得小脸通红。
萧清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房梁虽高,但并非绝对安全。若敌人抬头细看,或者点燃火把……她握剑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楼下又传来一声更为激烈的金铁交鸣和贺连城一声压抑的痛哼!紧接着是一个沙哑得意的声音响起:“老东西,骨头还挺硬!拿下他!楼上两个小崽子跑不了!”
不好!贺叔受伤了!萧清漓心头一沉,眼中寒光乍现。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目光焦急地在房梁上扫视,寻找着可能的转机。忽然,她的视线落在刚才发现的、梁木下方那块被蹭掉灰尘的干净印痕上。印痕的位置,似乎正对着神龛里那尊模糊神像的头顶?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娘亲留下的纸条:“**糖在笼中,笼在水月**”。这神像……会不会就是某种“笼”?而“水月”……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位置,尽量不发出声音,凑近那块干净印痕仔细看去。果然!在积灰的梁木表面,那巴掌大的干净区域中心,似乎有一个极其细微的、类似榫卯接口的缝隙!若非灰尘被蹭掉,又被她近距离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
“墨儿,抱紧阿姐,千万别动!”萧清漓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在弟弟耳边叮嘱。萧小墨用力点点头,小手死死环住姐姐的脖子。
萧清漓深吸一口气,伸出纤纤玉指,凝聚起一丝柔韧的内力,小心翼翼地按向那个细微的缝隙,然后尝试着轻轻一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机括转动声响起!声音虽小,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
下面两个正在翻找的番子动作同时一僵,猛地抬头!
“在上面!”其中一个眼尖,立刻发现了房梁上的人影!
然而,比他们反应更快的是神龛!只见那尊原本模糊不清、落满灰尘的泥塑神像,头部竟无声无息地向上弹开了一寸!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拳头大小的洞口!一股淡淡的、极其熟悉的麦芽糖甜香,混合着陈旧纸张的味道,从中飘散出来!
“有机关!”另一个番子又惊又喜,挥刀就朝神龛扑去!
就是现在!萧清漓等的就是这一刻!在神像头部弹开的瞬间,她已看清洞内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她出手如电,玉指探入洞中,一把将那油布包抓了出来!入手微沉,似乎是个硬物。
与此同时,她足尖在梁上猛地一蹬,抱着弟弟,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被踹开的房门方向疾射而下!人在半空,蒹葭剑已然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直刺那个扑向神龛的番子后心!攻其必救!
“小心!”另一个番子大惊,挥刀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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