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小张正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推荐信头疼,一个负责城东片区打探消息的韩家护卫,名叫赵六的,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这赵六平日里是个机灵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其喜欢在街头巷尾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消息来源颇为广泛。
“小张哥!小张哥!有情况!可能有大鱼!”
赵六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和神秘。
小张一听“大鱼”两个字,眼睛顿时就亮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废纸。
“哦?快说说!是什么样的大鱼?”
李虎也凑了过来,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赵六喘匀了气,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张哥,李虎哥,是这么回事。”
“小的这些天在城东那边转悠,听不少街坊邻居提起一个人。”
“这人姓吴,单名一个用字,是个秀才。”
小张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秀才?秀才好啊!韩爷说了,穷酸秀才也行,只要有真本事!”
李虎也憨憨地点头。
“对对对!韩爷说,肚子里有墨水的,都是宝贝!”
赵六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小张哥,李虎哥,这吴用啊,可不是一般的秀才。”
“据说,他那学问,真是顶呱呱的!满肚子的经纶,引经据典那是张口就来,比那说书先生还溜!”
“城里几个老学究,私底下都说,这吴用的才学,怕是比县太爷请来的西席先生还要高深!”
小张和李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
听起来,这吴用有点东西啊!
“那他怎么还是个穷秀才?屡试不第?”
小张追问道。
这年头,有真才实学的人,就算考不上举人进士,混个温饱应该不成问题吧?
赵六一摊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嗨!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这吴用啊,才学是有,但那脾气……啧啧啧,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意气风发,参加过几次科考,可每次都名落孙山。”
“有人说他文章写得太孤高,不合考官的胃口。”
“也有人说他恃才傲物,得罪了人,被人暗中下了绊子。”
“反正啊,几次下来,他就心灰意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再也不去考了。”
“没了功名,家境又贫寒,连个正经的营生都没有,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赵六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一丝同情,又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色。
“他现在就住在城东最破旧的贫民窟里,一间破茅屋,四面漏风,冬冷夏热。”
“平日里就靠帮人写写书信,抄抄经文,或者给些不识字的小商贩记记账,换点微薄的口粮,勉强糊口。”
“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上穿的衣服,那都是补丁摞补丁,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李虎听得直咧嘴。
“这么惨啊?那不是比俺们以前还不如?”
小张则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说他性格古怪,遭人嫌?怎么个古怪法?”
这才是关键!韩爷说了,性格古怪不怕,就怕没真本事,或者品行败坏。
赵六一拍大腿,来了精神,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小张哥,这吴用的古怪,那可是出了名的!”
“第一,他这人吧,说话忒直,直得能把人噎死!不管你是谁,只要他觉得不对,当面就给你指出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街坊邻居,谁家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要引经据典地评论一番,说得人家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跟他多说话,生怕被他那张破嘴给教训了!”
“第二,他这人还有些洁癖,穷得叮当响,却偏偏爱干净,那破茅屋里,除了书,啥值钱的都没有,但据说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
“可他自己呢,又常常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衣服油腻腻,胡子拉碴,看着邋遢得很!”
“你说怪不怪?”
“第三,也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赵六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戏谑。
“他啊,据说经常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有时候还手舞足蹈,跟中了邪似的!”
“有人说他是在琢磨学问,有人说他是读书读傻了,还有人说他那是穷疯了,得了失心疯!”
“所以啊,城东那一片,提起吴用,大伙儿都摇头,要么嘲笑他是个不识时务的‘吴疯子’,要么就可怜他是个没用的‘穷酸丁’!”
“那些顽皮的小孩子,更是经常在他家门口喊。
‘吴用吴用,真没用!酸丁酸丁,穷掉坑!’”
赵六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两声。
小张和李虎听完,面面相觑。
好家伙!
这吴用,简直就是韩爷说的那种“被埋没的珍珠”的典型代表啊!
有才学!
穷困潦倒!
性格古怪!
不被世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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