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堡。
小张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手舞足蹈地向韩云汇报着东区的最新情况。
“韩爷!韩爷!您是没瞧见啊!”
小张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横飞。
“现在的东区,乖乖!那叫一个焕然一新!以前是狗都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干净得都能照出人影儿了!”
“那些百姓,一提起您,那眼泪哗哗的,就跟见了亲爹似的!不!比亲爹还亲!”
小张越说越兴奋,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纸张。
“韩爷您瞧!这都是我收集来的!东区百姓写的感谢信,还有孩子们画的画!虽然字歪歪扭扭,画也丑不拉几的,但那份心意,啧啧!”
韩云接过那些带着各种味道的纸张,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小张啊!”
韩云慢悠悠地说道。
“这些消息,可得让更多的人知道知道啊。”
小张一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猛地一拍大腿!
“韩爷!您就瞧好吧!”
“我这就去办!保证让全白河县,不!让整个江南都知道,您韩菩萨的大名!”
说完,小张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他哪里只是去“汇报”?
这几天,他有意无意地,已经把东区的“神迹”和百姓对韩云的赞誉,在县城内散播了个遍!
什么茶馆酒肆,什么勾栏瓦舍,都知道了韩菩萨在东区大显神通的事迹!
韩云的声望,在白河县,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一次,不仅仅是“乐善好施”,更是“安境定民”!
这分量,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
县衙后堂。
刘正刘县令正端着一杯新沏的雨前龙井,袅袅的茶香让他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那么一丝丝。
这几天,他刻意不去听任何关于韩云和东区的消息,眼不见心不烦嘛!
他就不信了,那韩云还能翻了天不成?
东区那是什么地方?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韩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休想……
“砰——!”
一声巨响,后堂的门板几乎是被人用身体撞开的!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帽子都歪到了一边,脸上涕泪横流,活像见了鬼!
“大……大人!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啊!”
衙役的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
刘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虽然没掉,但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
“啊呀!”
刘正烫得跳脚,怒火中烧,指着那衙役就骂。
“混账东西!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衙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人!比天塌下来还吓人啊!东…东区……东区变天了!”
“什么?”
刘正眼皮一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强作镇定,厉声道:“东区?东区能出什么幺蛾子?那帮泼皮无赖又闹事了?还是又出了几条人命?”
在他看来,东区除了这些,还能有啥新鲜事?
“不……不是啊大人!”
衙役哭丧着脸,几乎要晕厥过去。
“是……是韩云!那个韩菩萨!”
“他……他……他派人把东区给……给管住了啊!”
衙役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东区的“奇迹”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什么王霸带着一群独眼断臂的“凶神恶煞”,在东区横冲直撞,比官兵还官兵!
什么韩云的悬赏令一出,那些地痞流氓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藏都没处藏!
什么以前狗都不敢进的臭水沟街道,现在干净得能当镜子照!
什么百姓们家家户户都念叨着“韩菩萨”的好,简直要把韩云的生祠都给立起来了!
“那王霸,就那个独臂虎!带着他手下那帮残兵,乖乖!那叫一个凶悍!比咱们县衙的捕快…不,比府城的兵爷都吓人!”
“他们见着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泼皮,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打断手脚都是轻的,有几个不开眼的,直接就被……就被挂在东区牌坊上了!”
“还有韩云那个悬赏令!赏银十两啊!那些百姓疯了一样举报!现在东区那些混混,连个屁都不敢放!”
“以前的东区,晚上鬼哭狼嚎,现在呢?夜不闭户!那些小媳妇都敢开着窗户睡觉了!”
“百姓们都说……都说韩菩萨是派天兵天将下凡,来拯救他们了!家家户户都在念叨韩菩萨的大恩大德啊!”
刘正听着听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震惊,再到彻骨的冰寒!
他手中的茶杯,终于“啪嗒”一声,没拿稳,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什……什么?”
刘正的声音都在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东区……东区被他韩云给……给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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