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正是被封为“净身房总管”的李连阴,李公公!
“李总管!”
李连阴浑身一个激灵,听到这声呼唤,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带着哭腔。
“主公……奴才在……奴才在啊!”
他现在是真怕了韩云了,这位主公的心思,比九曲黄河还要弯,手段比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还吓人。
“别怕。”
韩云笑得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哥哥,可这笑容落在李连阴眼里,却比魔鬼还可怕。
“本公有个美差,要交给你。”
“美……美差?”
李连阴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
韩云打了个响指。
“让你去给徐州陶谦,送一份大礼!”
“十箱黄金,外加十名能歌善舞的西域绝色!”
一听到“黄金”和“绝色”,李连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可是他过去在皇宫里最熟悉的东西啊!
韩云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地低语道:“你啊,是伺候人的行家。到了那儿,该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本公教你吧?”
“要让那位陶刺史,体验到什么叫……帝王般的享受!”
韩云特意在“享受”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还冲他挤了挤眼睛。
李连阴是什么人?
宫里混了一辈子的老油条!
瞬间就秒懂了!
他感觉自己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这活儿,他熟啊!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奴才……奴才明白!奴才一定让那位陶刺史,宾至如归!乐不思蜀!把他伺候得……骨头都酥了!”
李连阴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脸上露出了谄媚而又自信的笑容。
“很好!”
韩云满意地笑了。
最后,韩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一直默默站在文官队列中,神情略显拘谨的督察院御史——赵腾身上。
“赵御史!”
赵腾闻言出列,躬身行礼,神情复杂。
“这最后一趟差事,也是最凶险的一趟,就交给你了。”
韩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将那封由苏媚儿的“语”部高手伪造的密信,交到赵腾手中。
“你的任务,不是把信交到孔伷手上。”
“嗯?”
赵腾一愣。
韩云的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你要带着这封信,故意在豫州军的巡逻范围边缘晃悠,然后,‘不小心’被他们抓住!”
“记住,从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个嘴硬的死士!无论他们怎么严刑拷打,你都一口咬定,你是盟主袁肃派去给心腹送信的密使!这封信,是绝密!谁看谁死!”
“你要演出那种,宁死不屈,但又怕死怕得要命的挣扎感!明白吗?”
赵腾听得冷汗都下来了!
这……这哪是当使者,这分明是去当演员啊!
而且还是玩命的那种!
但他看着韩云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更何况,这计策若是成了,那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瓦解敌军的奇功!
一想到这里,赵腾的心头也不由得火热起来。
“臣……领命!定不辱使命!”
他一咬牙,将密信揣入怀中,如同揣着一枚能引爆天下的惊雷!
“好!”
韩云大笑一声,意气风发!
“三路使者,即刻出发!”
“今夜,本公要让这十三路诸侯的大营,彻底热闹起来!”
夜色如墨,三路人马,悄无声息地驶出了邺城。
一队,载着足以让神佛动心的二十箱黄金。
一队,载着能让英雄气短的十名绝色舞姬。
还有一骑,怀揣着一封足以点燃滔天仇恨的催命密信。
他们,如同三把最锋利的尖刀,带着韩云的意志,带着金钱的腐臭、美色的芬芳和仇恨的烈焰,直插那看似固若金汤的五十万联军心脏!
大堂之内,吴用和陈默看着那三路人马消失在夜色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以复加的震撼与狂热。
“主公这三刀下去……”
陈默喃喃自语,声音都在颤抖。
“这所谓的十三路诸侯联盟,怕是要……千疮百孔了啊!”
吴用则是抚着胡须,仰天长叹,满脸都是高山仰止的崇拜。
“何止是千疮百孔?老夫仿佛已经看到,那五十万大军,土崩瓦解,自相残杀的场景了!”
“主公,真乃神人也!”
……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荆州大营,坐落在函谷关外的一处平原上,连绵的营帐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森严的岗哨和巡逻的甲士,彰显着此地主人的不凡地位。
此刻,大营中军主帐之内,灯火通明。
荆州刺史刘表,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下方是他的心腹将领和谋士,众人对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指指点点,商议着进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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