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柴房门被踹开,苏明远带着五六个苏家子弟闯了进来。为首的苏明远一脚踢翻林渊手中的药碗,冷饭混着雨水泼在他脸上:"废物也配姓苏?在苏家白吃白喝这么久,不如喂狗!"林渊抹去脸上的残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瞥见苏明远腰间挂着的苏清雪贴身玉佩——那是半年前被对方抢走的,此刻正随着笑声晃荡。
"看什么看?"苏明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伸手扯住玉佩,故意在林渊眼前晃动,"这玉坠倒是温润,就像清雪妹妹的肌肤..."话音未落,林渊猛地扑了上去,却被苏明远身边的苏二公子一脚踹中胸口,重重撞在墙上。
柴房内响起哄笑声,苏明远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眼中满是轻蔑:"怎么?被戳中痛处了?可惜啊,你那个宝贝妹妹,现在恐怕已经..."
"住口!"林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再次瘫倒。他死死盯着苏明远,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苏明远,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苏明远蹲下身子,捏住林渊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这苏家,我就是天!你以为你爹还是当年那个执掌苏家的家主?告诉你,从你爹被逐出苏家的那一刻起,你们这一脉就已经是丧家之犬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苏家小厮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大公子!不好了!老夫人说要见林渊!"
苏明远脸色骤变,松开手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怎么突然..."随即,他转头看向林渊,眼中露出阴狠的神色,"算你运气好,不过别以为有老夫人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
临走前,苏明远一脚踩碎了地上的药碗,瓷片扎进林渊的掌心,鲜血顿时涌出。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林渊强忍着疼痛,将手伸到墙角,摸索出一块尖锐的瓷片藏在袖中——这是他为自己留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去见老夫人的路上,林渊被两个苏家子弟押着。路过花园时,他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是苏清雪最爱唱的那首《采莲曲》。歌声从假山后传来,林渊心中一紧,不顾阻拦地冲了过去。
假山后,苏清雪正被苏明远的贴身丫鬟拉扯着,原本清雅的衣裙沾满了泥污,脸上也有几道伤痕。见到林渊,她的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转为惊恐:"哥,快走!他们..."
话未说完,苏明远的身影从树后转出,手中把玩着那条玉佩:"真是感人的兄妹情深啊!可惜,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说着,他一挥手,又有几个苏家子弟围了上来。
林渊将苏清雪护在身后,抽出袖中的瓷片,声音低沉而坚定:"苏明远,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就凭你?"苏明远嗤笑一声,"来人,给我把他拿下!至于清雪妹妹..."他的目光扫过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淫秽的笑意,"这么美的人儿,可不能浪费了。"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都给我住手!"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一群仆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的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苏明远,你太放肆了!"
苏明远脸色一变,连忙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祖母,您听我解释,这林渊以下犯上,还意图伤害我..."
"够了!"老夫人打断他的话,"我看是你在胡作非为!林渊是苏家血脉,就算他爹犯了错,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欺辱他!"
林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在这苏家,还有人记得他的身份。苏清雪也松了一口气,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然而,老夫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过,林渊你也该明白,苏家不可能养闲人。明日,你就去矿场帮忙吧。至于清雪..."她看向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既然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就准备一下,嫁给王家公子吧。"
"不!"林渊和苏清雪同时喊道。林渊上前一步,激动地说:"老夫人,清雪她..."
"这是苏家的决定,容不得你们反对。"老夫人挥了挥手,"好了,都下去吧。苏明远,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林渊只觉得浑身发冷。苏清雪已经泣不成声:"哥,我不想嫁,我..."
"别怕,有哥在。"林渊紧紧抱住妹妹,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苏清雪落入虎口。
当晚,林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知道,去矿场无异于送死,而苏清雪一旦嫁给王家公子,这辈子就彻底毁了。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可是该怎么逃?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林渊警惕地起身,打开窗,只见一个蒙面人站在屋檐下。
"你是谁?"林渊低声问道。
蒙面人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一张纸条,随后便消失在夜色中。林渊借着月光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子时,后山老槐树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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