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雕花窗棂时,苏老爷子书房的檀木暗格正渗出幽蓝荧光。苏清雪拨开满地碎瓷,指尖触到暗格内壁的血纹——那些用朱砂绘制的镇魂符已被鬼火灼成焦炭,原本镇族玉佩所在的丝绒垫上,只留下个泛着鸦羽气味的空洞。林渊蹲在废墟中央,指尖捻起半片沾着磷粉的羽毛,羽根处刻着的幽冥殿徽记在晨露中微微发烫。
"玉佩是玄门至宝'锁魂珏'。"他的声音掠过断裂的书架,震落的古籍在地上摊开,书页间夹着的槐叶标本正渗出黑血,"能封煞灵,也能...引邪祟。"苏清雪盯着暗格边缘的爪痕,那痕迹与昨夜鸦人刺客的利爪 identical,却在弧度处多了道刻意磨平的钝口,像是某人刻意模仿时留下的破绽。
林渊突然捏碎鸦羽,磷粉爆成蓝烟的瞬间,他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苏清雪瞳孔骤缩——那血珠并未晕开,反而凝结成振翅的蝶形,翅膀脉络竟是幽冥殿特有的咒文,而蝶眼处闪烁的幽蓝,与林渊掌心曾燃起的鬼火分毫不差。
"小心碎渣。"林渊的指尖挡住她伸出的手,血蝶突然分裂成三只,分别飞向书架的三个方向。苏清雪撞开落满鬼火余烬的书柜,看见每只血蝶都停在泛黄的族谱上,蝶翼咒文照亮的名字旁,都画着与林渊腕间 identical 的鸦羽刺青。最骇人的是族谱扉页的夹页——半张人皮画上绘着幽冥殿左使,那人袖口露出的血蝶纹身,与林渊指尖的血滴如出一辙。
"江湖传闻左使以血饲蝶,能控万鸦。"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起幼时奶娘说的秘闻,"三十年前玄门大劫,左使就是用这种血蝶屠了墨家庄..."林渊猛地转身,袍角扫过的地面浮出半幅阵图,图中血蝶的位置恰好是苏府的九个风水眼,而阵眼处刻着的,正是她父亲苏明远的生辰八字。
血蝶突然振翅,撞向窗外的晨光。苏清雪看见蝶翼在光中碎裂,溅起的不是磷粉,而是段段记忆碎片:年少的林渊跪在血泊中,幽冥殿左使的血蝶停在他眉心,而左使袖口的鸦羽刺青,与他小臂的锁魂钉痕完美重合。
"暗格的爪痕是故意留的。"林渊的指尖划过焦黑的镇魂符,符灰下露出未烧尽的丝线,"锁魂珏根本不在暗格,有人想引我们来此..."话音未落,房梁突然坠下块烧红的烙铁,烙铁上烙着的不是花纹,而是锁魂珏的真容——那并非玉佩,而是枚刻着墨氏图腾的青铜印,印钮正是展翅的血蝶。
苏清雪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胡话:"蝶翼开,鸦魂来,墨印出,玄门灾。"她猛地掀开地砖,底下果然埋着个铅盒,盒盖的血蝶纹与林渊的血滴共鸣,弹出的不是青铜印,而是片染着鬼火的衣襟碎片,碎片上绣着的缠枝莲纹,与苏老爷子寿宴时林渊穿的长衫 identical。
"你早就知道玉佩是墨印。"她后退半步,撞翻了盛满朱砂的砚台,"十年前墨家庄灭门,你带着墨印躲进苏府,现在幽冥殿来抢印,你却..."林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血蝶咒纹与铅盒共鸣,盒底渗出的金血在地面写成:"错位守护,以血为引,非我本意,实为锁劫。"
铅盒突然爆炸,飞出的不是墨印,而是无数血蝶。林渊将苏清雪护在身后,血蝶撞在他背上时发出尖啸,竟在他衣料上烧出墨氏图腾的形状。苏清雪透过蝶群看见,林渊小臂的锁魂钉痕正在崩裂,渗出的黑血与血蝶融合,聚成幽冥殿左使的虚影,虚影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枚传说中的墨印。
"左使是我师叔。"林渊的声音被蝶鸣淹没,"当年他用血蝶咒救我,却被幽冥殿控制,现在他想用墨印破封..."话未说完,所有血蝶突然转向苏清雪,蝶翼上的咒文组成她的生辰八字。林渊猛地咬破舌尖,用精血在空气中画出封蝶阵,血雾中浮现出苏明远的影像,父亲将墨印塞进他怀中,自己却被血蝶吞噬。
晨光穿透血雾时,铅盒里只剩下片焦黑的蝶翼。苏清雪捡起翼片,发现上面用金血写着:"墨印在你眉心,血蝶护你周全,错位的守护,是我能给你的唯一生路。"她摸向眉心,那里果然有个淡红色的蝶形印记,而林渊腕间的血契吊坠正在发烫,吊坠里渗出的,是父亲临终前最后的叮嘱:"清雪,信他,别信他眼中的鸦魂。"
书房外传来玄门弟子的呐喊,他们举着的镇魂幡上,血蝶纹正在滴血。林渊拽着苏清雪冲进密道,密道墙壁渗出的不是水,而是与血蝶同源的幽蓝荧光,荧光中隐约可见无数鸦羽在飞舞,每片羽毛都在低语着同一句话:"墨印归位,鸦神苏醒,错位的守护,终将变成最锋利的刀。"
密道尽头的石门合上时,苏清雪看见林渊背后的墨氏图腾正在燃烧,火焰的颜色是幽冥蓝,却在中心留着一点猩红,那猩红的形状,与她眉心的血蝶印记,完美重合。她突然明白,父亲和林渊用十年时间布下的,不是守护阵,而是个以血为引的局,局中错位的守护,究竟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封印某个更可怕的存在,此刻已在血蝶与鸦羽的交织中,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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