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和我父亲本是青梅竹马,”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但后来你外祖父为了巩固势力,将她许配给了你父亲。临州城破时,她本可以独自离开,但她选择回去救我父亲,也救了你父亲的……遗孤。”
“遗孤?”苏清雪猛地抬头,“你是说……我?”
林渊点头,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你发间那支‘并蒂莲’银簪,是你父亲亲手为你母亲打造的。临州城破前,你母亲已有身孕,她逃出城后不久,便生下了你。但顾家的人追查甚紧,她只能对外宣称你是苏家嫡女,将你父亲战死的消息公之于众,以此掩人耳目。”
“不可能!”苏清雪失声反驳,“我父亲的灵位在祠堂供奉了十五年,每年忌日母亲都要带我去祭拜,她怎么可能……”
“她祭拜的,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战友。”林渊打断她,“你父亲苏明远,其实是替死鬼。当年城破时,他和我父亲都受了重伤,但你父亲为了让我父亲和你母亲带着信物和你活下去,主动留在城楼吸引追兵,最终战死。而我父亲被你母亲救下后,伤重不治,临终前将另一半镇魂玉交给了她,让她务必找到顾家通敌的证据,为沈、苏两家报仇。”
演武场的风突然变大,卷起地上的落叶。苏清雪看着林渊锁骨上的凤凰刺青,又看看手中的护腕,只觉得过往十五年的认知轰然崩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苏家嫡女,父亲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母亲是贞烈的夫人,却没想到背后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
“那这半块镇魂玉……”她指着林渊手中的断玉,“为何会埋在我父亲的衣冠冢里?”
“因为这是你母亲的安排。”林渊将断玉递给她,“她知道顾家势力庞大,单凭我们无法报仇,便将半块玉埋在此处,留下线索,只等时机成熟。而你锁骨下方,应该也有一个相同的凤凰刺青,对吗?”
苏清雪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捂住左胸。那里确实有一个淡粉色的印记,母亲说是出生时便有的胎记,形状竟与林渊的刺青一模一样!
“镇魂玉遇血显形,”林渊看着她手中的断玉,蓝光中的蓝莲正缓缓消散,“只有沈、苏两家的血脉之血,才能激活它。你母亲将另一半玉佩戴在你身上,就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能认出我,拿到这半块玉,拼凑出真相。”
“顾家……”苏清雪咬牙,眼中燃起怒火,“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京城。”林渊的声音冰冷,“如今的镇国公顾宏,就是当年临州副将的儿子。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还娶了当今皇后的妹妹,权势滔天。你母亲当年为了保护我们,只能忍辱负重,甚至……”
他顿住,似乎难以启齿。苏清雪追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与顾家虚与委蛇。”林渊看着她,“你还记得三年前,顾宏的长子顾晏辰向你提亲吗?你母亲本已答应,却在最后关头以你体弱为由推掉了。其实她是知道,顾家一直在寻找沈、苏两家的后人,想斩草除根。她让我入府做管事,也是为了保护你,同时寻找顾家通敌的证据。”
苏清雪只觉得遍体生寒。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提亲,母亲当时的犹豫和最终的拒绝,原来都藏着这样的深意。她想起顾晏辰看她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起府中偶尔出现的顾家密探,只觉得后颈发凉。
“证据呢?”她抓住林渊的衣袖,“我母亲找到了吗?”
林渊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她找到了一些线索,藏在……”他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苏清雪推开!
“小心!”
一支淬毒的羽箭擦着苏清雪的耳畔飞过,钉在墓碑上,箭尾的蓝羽在夜色中格外刺眼——那是顾家死士的标记!
演武场四周的暗影里,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手中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人掀开面罩,竟是府中掌管库房的刘管事!
“林渊,苏小姐,别来无恙。”刘管事阴恻恻地笑,“我家主人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了。”
苏清雪握紧流霜剑,挡在林渊身前:“你们早就知道了?”
“知道?”刘管事嗤笑,“从你母亲带着你回到京城那天起,我们就知道了。沈巍的儿子,苏明远的遗孤,真是天助我家主人!只要杀了你们,再拿到镇魂玉,当年的事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林渊将半块镇魂玉塞进苏清雪手中:“拿着它,快走!去城西的‘听竹轩’,找一个叫‘老周’的人,他知道剩下的线索!”
“我不走!”苏清雪横剑而立,“要走一起走!”
“糊涂!”林渊低吼,“你是苏家唯一的血脉,必须活下去!”他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竟是半透明的玉色,“这是‘真相之刃’,与镇魂玉同源,只有苏家血脉才能发挥它的威力!”
话音未落,黑衣死士已蜂拥而上。林渊挥剑迎敌,玉剑在空中划出清冽的光弧,竟带着淡淡的龙吟。苏清雪握着流霜剑,只觉掌心的镇魂玉越来越烫,左胸的凤凰印记也隐隐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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