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只有虫鸣鸟叫在瘴气中回荡。林渊扶着树干勉强站起,警惕地环顾四周。鸦羽卫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一定是去召集更多人手,或者……使用更阴毒的手段。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伤口处有些红肿,但并无大碍。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方才与鸦羽卫交手时,他后颈靠近发髻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那是他自幼便有的一道鸦羽形状的疤痕,平时毫不起眼,此刻却像被火烧一样发烫。
“这疤痕……”林渊皱眉,伸手抚摸那道浅浅的凹痕。他从小就有这道疤,苏明远说是他被收养时就带着的,一直以为是弃婴时留下的印记,从未在意过。但为何会在遇上鸦羽卫和毒刃时发烫?难道……这疤痕与鸦羽卫有关?或者说,与某种危险预警有关?
来不及细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脚下传来。林渊低头,瞳孔猛地一缩——只见数条小指粗细的赤红虫子正从腐叶下爬出,它们周身布满环状纹路,头部生着一对透明的复眼,正朝着他的方向快速蠕动,口中还吐出丝丝白涎。
“南疆蛊虫!”林渊心中一凛。他曾在苏府的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南疆苗疆一带盛行蛊术,这些虫子看似微小,却可能携带致命剧毒,甚至能操控人心。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蛊虫在靠近他三尺之内时,他后颈的鸦羽疤痕再次发烫,比之前更加灼热!而与此同时,他丹田处残留的一丝仙力也自发地流转起来,指尖隐隐又有光晕浮现。
一只蛊虫悍然扑上,张口咬向他的脚踝。林渊下意识地运转残存的仙力,指尖的光晕虽然微弱,却准确地点在蛊虫头上。
“滋——”
一声轻响,那赤红蛊虫如同遇上烈火的冰雪,瞬间化为一滩腥臭的绿水,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仙力克制蛊虫?”林渊心中巨震。他试探着将手伸向另一只蛊虫,果然,随着仙力的靠近,那虫子竟显得极为畏惧,疯狂地向后退缩,口中的白涎也滴得更急。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鸦羽卫擅长用毒,而南疆又多蛊虫,若仙力真能克制这些阴毒之物,那他在这片绝地中便多了一分生机。
他不再犹豫,强忍着丹田的刺痛,催动着微薄的仙力护身,小心翼翼地穿过蛊虫聚集的区域。后颈的疤痕如同最灵敏的警报器,每当有危险靠近,便会发烫示警,而仙力则自动形成屏障,将蛊虫逼退。
“看来这疤痕和仙力,都是我的命命符。”林渊暗自思忖,苏明远知道他有这道鸦羽疤痕吗?如果知道,为何从未提起?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沿着蛊虫较少的方向深入密林,试图摆脱鸦羽卫的追踪。南疆的地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其间,不时有奇异的鸟兽发出怪叫,空气中的瘴气也越来越浓,熏得人头晕目眩。
突然,他脚下一软,竟踩空跌入一个隐蔽的土坑。坑不深,但底部散落着一些白骨和锈迹斑斑的兵器,显然是前人殒命之地。
林渊正要爬起,目光却被坑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吸引。岩石上似乎刻着什么图案,被厚厚的苔藓覆盖。他伸手抹去苔藓,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蛇形图案——那是一条昂首吐信的毒蛇,蛇眼处镶嵌着两颗早已失去光泽的黑曜石,蛇身缠绕着五朵不同颜色的毒花。
“五毒教?!”林渊失声惊呼。他在苏府的藏书阁见过类似的记载,五毒教是南疆最臭名昭着的邪派,以养蛊、用毒闻名,教中高手能操控万蛊,杀人于无形。传说五毒教的徽章便是这蛇缠五毒的图案。
这里怎么会有五毒教的标记?难道这片密林是他们的地盘?
他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后颈的鸦羽疤痕突然剧烈发烫,如同被烙铁灼烧!与此同时,一阵极轻微的衣袂破空声从头顶传来!
林渊想也不想,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道劈下的刀光!
“轰!”
一把厚背砍刀深深劈入土坑边缘,刀刃上布满细密的血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小子,反应倒是不慢。”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林渊抬头,只见坑边站着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正是之前逃走的鸦羽卫首领,另外三人则穿着样式古怪的兽皮服饰,裸露的手臂上纹着蛇虫图案,腰间悬挂的徽章在微光下一闪——赫然是与坑壁上一模一样的蛇形徽章!
“五毒教?”林渊眼神一冷,“苏明远竟然勾结邪派追杀我?”
鸦羽卫首领冷笑一声:“家主的安排,岂是你能揣测的?不过你能认出五毒教的徽章,也算有些见识。今日,就让你尝尝我南疆万蛊噬心的滋味!”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一名五毒教教徒便怪笑一声,手腕一抖,抛出一个黑色的皮囊。皮囊在空中裂开,无数细小的黑影飞散出来,如同一片乌云,朝着林渊笼罩而下!
“是蛊虫!”林渊后颈的疤痕烫得几乎要出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蛊虫比之前遇到的更加阴毒,每一只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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