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宽却笑嘻嘻地往前凑:“媳妇儿,这可是好东西,洗干净了红烧大肠,香着呢。”
“去去去!”李建梅挥舞着擀面杖,像赶苍蝇似的。
“臭死了,拿什么不好非要拿大肠,赶紧去河边洗干净了再回来!”
江宽不以为意,反而故意把大肠往妻子面前晃了晃:“你闻闻,多新鲜啊!”
“江宽!”李建梅气得直跺脚,“你再不拿开,今晚就别想上床睡觉。”
江宽见媳妇真恼了,这才哈哈大笑着往外走。
江母从厨房探出头来叮嘱:“用草木灰好好搓洗,多洗几遍,别糊弄事。”
上回江广给弄的大肠回来,也是他们兄弟两人去洗,结果这俩洗的什么玩意儿。
粑粑都还在里面沾着。
还好江母检查了一遍,要不然……她非得打死这俩货。
等他们走远,李建梅还在那抱怨:“这两个憨货,净捡些埋汰东西回来。”
*
转眼到了除夕。
沈星垂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家里过年的热闹气氛。
江母就催促着江父:“老头子,赶紧去七大爷那儿把春联写了,今天去求春联的人多,别耽误下午贴对联的时间。”
江父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稀饭,从柜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又拎了两节油亮亮的香肠。
“知道了,这副对联可得好好写。”
沈星垂好奇地看着江父出门,转头问正在收拾碗筷的江敏:“二姐,七大爷是谁啊?”
江敏把碗摞在一起,压低声音说道:“七大爷可是咱们大队最有学问的人,听说他年轻时候在京市念过大学,还参加过……运动,写得一手好字。”
“今年都九十岁了,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每年过年,全大队的人都排着队请他老人家帮忙写春联,七大爷也不收钱,就是图个热闹。”
她指了指江父的背影,“咱爹每年都带点香肠腊肉去,算是一点心意。”
等到江父拿着写好的对联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
他一进门就抄起搪瓷缸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
“今儿七大爷家可热闹了,”江父抹了把嘴,“不光咱们大队的人,连柳树大队的都来了不少。”
江宽接过对联,说:“这两年形势松快些了,大伙儿都敢图个喜庆了。”
江父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沈星垂好奇地凑上前:“爹,让我看看七大爷写的对联吧?”
“来,瞧瞧,”江父小心翼翼地将红纸展开。
只见上联写着“春和草木当庭秀”,下联是“时泰山河映户新”,横批“春满乾坤”。
字迹遒劲有力,笔锋如龙飞凤舞,一看就是练过几十年的功夫。
“这字真漂亮!”沈星垂由衷赞叹。
江父得意地说:“七大爷今年还给咱们多写了一副。”
他又展开另一副,“这副是‘石榴结子千房共’,‘兰桂腾芳四代欢’,贴里屋正合适。”
七大爷知道江阔的媳妇儿怀了双胞胎,特地给他们家多写了一副。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可把他们给羡慕坏了。
他们越是羡慕,江父自然就越是得意。
江父小心翼翼地卷起春联,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七大爷可说了,等星垂平安生下孩子,他老人家要亲自来给孩子们取名呢。”
沈星垂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大好事。”
“可不是嘛。”
江父激动地搓着手,“咱们大队上的字辈都是七大爷给定的,包括我这一代好些人的名字也都是七大爷给取的。”
“后来七大爷年纪大了,不少人上门求名字,他都推说年纪大了,懒得动脑子。
这次主动说要给咱家孩子取名,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气嘛。”
七大爷不仅学问厉害而且健康长寿,九十多岁的人了如今依旧神采奕奕的。
江父心里也想着能见见七大爷的寿,给自家孙子孙女添添福气。
厨房里的江母听了这话也很高兴,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笑开了花:“老头子,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把对联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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