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晌时,四人终于来到乐哥的驻车点,小陌本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一番急走后又开始呼吸痉挛,捂着肚子蹲地大口喘息。
而钟原呆呆看着前方,脸上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表达,一辆庞然大物骑停在中央分隔绿带上,漂亮的亚光灰低调又不张扬,在阳光下默默炫耀着它的高级。
这辆8×8阿莫迪罗越野房车,是乐哥你的?
它被称为远征者,是所有旅行家的最终梦想。车身大概就有10米左右,在飞桥顶完全升起后,高度可达6m。如今前挡玻璃和车窗上的防撞网已经落下,看车顶还装着两排高亮LED照明灯,估计打开后,能将黑夜照耀的犹如白昼。
它明显还被不计成本的改装过,20多吨的自重还嫌不够,在前挡板上又加装了包裹着电动绞盘的撞角,并配有工字钢制横梁,整体更显彪悍威猛,配上八只巨大的越野轮胎,像座抓卧地面的钢铁堡垒。
叶白丁之前明显见多了震撼表情,微微有些炫耀:“钟哥,它的半包围和拉力电绞盘都是我的手笔,怎么样!。”
乐哥在舱门上快速划过磁卡,等众人登车完毕,电动车门开始自动闭合。他先给小陌找出些伤药,随后升起飞桥,又细查了一遍周边情况。
小陌悄悄把药丢了,从壁柜中熟门熟路的找出瓶酒猛灌两口,随即被刺激的剧烈咳嗽,忽然想起了什么,仰头朝步梯口就喊:“乐哥,这里不安全,我也不需要休息,直接赶去丹桂。”
顶蓬口露出半个脑袋:“喝死你,马上走。”
钟原惊奇的环视舱内,喃喃问道:“乐哥的小日子过的,得趁多少钱才敢这么玩。”
小陌不屑:“这算什么,等到了丹桂会所,你会为遇上我而感到庆幸。”说着拍拍钟原的肩膀:“以后对我好点,我是你的贵人。”说罢又灌了一口。
乐哥从梯上下来,一把夺过酒瓶:“要点脸行吗,伤好了就去弄饭。”
说着把枪随手一抛,小叶已经麻溜接住,熟练的取出抽屉里的枪盒,把充气阀、二氧化碳瓶等一样样摆在地面,认真盯着阀门表给枪补气。
小陌看来不敢顶嘴,乖乖点下楼梯右侧按钮,先把飞桥收了。
钟原忽然想到什么,冷冷的盯着小陌:“你不是机长吧?”
乐哥难得咧嘴:“他不是不敢,是真没那么坏。”
钟原笑道:“我一直以为你不爱说话。”
“嗯,人不合适不说。更不爱和他说。”乐哥毫不拖延,沿贯通口爬入驾驶台,发动了车辆。
他来的时候,本城的外环路还能勉强通过,但越靠近市中心愈拥堵,最后几里路,是靠远征者的高底盘骑着绿化隔离带碾压过来的,里边修剪整齐的植物并未给远征者制造太多困难。遇到挡路车辆,只需飘着油门,利用前撞角缓缓顶开就行。
待进入富民路便束手无策了,绿化带里不仅多了乔木植物,甚至出现了钢质护栏,多的就算用电锯切上小半年,也赶不到小陌的出险位置。
回程就算轻车熟路了。
尤其等进入郊区范围,路况明显好转许多,遗弃车辆所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对于遇到的游走丧尸,远征者会毫不犹豫的冲撞过去,工字钢板怼上丧尸就像铁锤砸冻肉,发出咣咣的撞击声。
小陌当大爷当习惯了,示意叶白丁先去做饭,自己倒闪身进了淋浴间。小叶却说:“陌哥,你等我保养完再洗,别让水汽腐蚀了枪身。”
“这也叫枪?”小陌嘟囔着贬低两句,反正驾驶舱里的乐哥也听不见,坐下来和钟原唠起了嗑。不知觉中带上了优越感,开始了得意洋洋的显摆:“你也别费心去找了,稍后到了地方,让你看看我的收藏。”
“你还有武器?”钟原的笑容慢慢僵硬,非职业敏感又带入现实。乐哥的掠夺者好歹算是气枪范畴,有钱人倒腾支玩玩并不奇怪,但小陌的语气不同。
诸夏禁止民间私藏武器,敢于非法持有的,哪个不是背着一身血债的祸害,与前者可是两种性质。关键是,这些人刀头舔血皆非善类,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值得你信任托付。
他非常直接,不知觉中带出审问语气: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小陌吃软不吃硬,对他的态度极反感。
于是直接回怼:“关你屁事!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幸存者!再说政府都宣布状态了,你问的着吗?我什么坏事都干,来啊来抓我啊。”
钟原话音更冷:“看你流里流气的样子,以为我是在上纲上线?现在铐了你又能送到哪儿去。告诉你,不与恶人为伍只是自我天性,怎么,离粪坑远点也是过错?”
声音很大,驾驶台的彭乐听的清清楚楚,只能暗暗摇头。
钟原没有做正义化身的蠢想法,末世中,同舟共济的伙伴可遇不可求,虚伪姿态只会害了自己,他求索的无非是底线问题。
小叶已经拦在了中间。
“钟哥,别听他瞎说,陌哥是个好人。”转头又各打五十大板:“陌哥,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看你把钟哥气的。”
小陌腰杆挺的笔直,收起笑容后,脸上的冷峻反倒现出摄人气质,平视着钟原的眼睛里,也没有社会人惯有的戾气。
或许感觉到了自己的叛逆,他还是稍微放缓了姿态:“都这时候了,别和我玩什么社会分层,搞得你多高贵一样,想活大家就好好抱团...我累了,不想再讨论这些。车上设施完善你请自便,真不愿意凑伙,找个地方自己下车吧。”
不想钟原笑了,笑的人畜无害:“我干嘛要走,说好了肝胆相照生死与共,你要是伤天害理之辈,那也该是你走,我看乐哥和小叶不会是你的同伙。”
小陌被他的无耻所震惊:“我凑,真比我都不要脸,我莫小陌生平最恨黄毒,哪来的无恶不作,那个,不过是偶尔把有钱人聚到一起,耍耍钱偷个猎,乐呵乐呵找找刺激。”
钟原早听出少了个赌字,冷笑道:“净干些擦边的事。”
小陌原地蹦起三尺:“你特马爱信不信,不看在玩命救我的份上,早就一脚踹死你了!”
钟原心里石头已然落地,赌是人类的千年原罪,并非难以接受的事情。其实他也想过,物以类聚,凭乐哥的为人品行,小陌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便也缓了语气:“以后说话注意态度,太飘会惹人烦。”
小陌惊呆了,这人真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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