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有过师徒之实的经历,还是望舒母亲的身份,对周昭阳她都不能不管不顾,但是幻界掌握在箫澜手中,此时她纵然有心也无力。况且,她不能不顾忌强大的巫家,不能为魂谷乃至天河宗树下如此强敌,要帮也不能帮得太明显。
方浩猛然站起身来,满脸紧张之色,他修为浅薄,百草宗势微,挺身而出亦难挽狂澜!他双拳紧攥,喃喃道:“快逃啊!”
“筑基三层对上筑基六层,没有意外,风大青必败!”
“巫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已至筑基六层,巫家传承果然厉害!风大青惨了!”
“巫公子会抹杀风大青?还是重伤后生擒?”
……
众人议论声四起,箫澜神色复杂,右手微颤,长叹一口气,猛然转身,不忍目睹周昭阳命陨当场!
巫行的短剑将要临身之时,周昭阳猛然一扬手中令符,那令符飘在身前,竟然诡异地燃烧起来。众人不明所以时,忽然出现一个虚影,一只黄色大手,无视那柄蓝色短剑来临,瞬间穿透剑光,将巫行一把擒了过来!
“这是结丹符?!唯有结丹符,才有如此大的威力!”
“结丹符是结丹高人耗费心血制成,极为珍贵,没想到风大青竟有此等至宝!”
“风大青真不简单,方才我以为他输定了,没想到……”
……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梦幽紧张的神态缓和下来,嘴角微翘,美眸深处流露出欣赏之色,随即隐藏起来,恢复平日的高冷模样。
方浩长舒一口气,拭去冷汗,缓缓坐下,方觉体凉,这才发现内衣湿透!
箫澜觉察有异,猛然转身,望着幻界内的情形,不由面露惊容。他愣了片刻,目光转向一脸愕然的巫家长老,急道:“巫家诸位,眼下该当如何?”
巫家众人听到箫澜所言,像大梦初醒,这才回过神来。任谁也想不到必胜之局竟然会出现如此神转折,为首的巫家长老此时已失分寸,急道:“箫澜道友,巫行是乾岛巫家才俊,身份非同一般,若在这里出了事,在场之人都会受到牵连啊!”
箫澜面露为难之色,道:“我先解了阵法,让他们出来?”
巫家长老眉头紧锁,长叹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
再说周昭阳,先给巫行下了禁制,随即将巫行的储物戒取来,打开一看,喜道:“大家族子弟果然非同一般,真富裕啊,咦,脸上的面具不错……这样的傻子,以后多遇上几个才好。”
猛然间,眼前景象一阵变幻,众人已置身于魂雕头顶之上。参加试炼的弟子,均已得了消息,现出身影后,皆视周昭阳为瘟疫,几乎同时启动身法,火速避开。很快,魂雕头顶,只剩下周昭阳和他手中提着的巫行。
巫家为首长老大声说道:“风大青,你放开巫公子,否则,灭你满门!”
周昭阳摸了摸鼻子,冷笑道:“满门?我风大青从小无父无母,是一个祸害,不受人待见,你竟然敢以此威胁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昭阳神念一动,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弯下腰,手起刀落,将巫行的耳朵割了一小块,像扔垃圾一般随手扔下来,哈哈笑道:“这是你刚才威胁我的代价!”
巫家为首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大声斥责,强忍怒气,语气尽量平和,道:“风大青,你放开巫行公子,有事好商量。”
周昭阳笑道:“这就对了,什么事不能商量?为什么总是喊打喊杀?”
巫家长老气得浑身发颤,却不敢发作,强压心中怒火,道:“你说,怎样才能放了巫行公子?”
周昭阳长笑一声,脸上露出悲愤之色,道:“我从小流浪,受尽苦难折磨,没有一个真心朋友。后来,我侥幸得了一名散修指点,踏上修行之路,但是,丹谷弟子无故欺凌我,逼我改名,原因十分可笑,竟然是因为我的名字风大青,让人误会是丹谷风运的族人。后来,我来到百草宗,开始以为,百草宗对我不错,最后我才发现,他们竟然是在利用我!我无奈之下,又偷偷离开百草宗,想赢得这次试炼,迎娶少谷主,以后在魂谷安家。但是,你们大家也看到了,我明明即将获胜,若无意外,此时我应是少谷主的未婚夫,但魂谷可当我是自己人?!在巫家人面前,谁管我的生死?!也罢,这里容不下我,自有容得下我的地方!许城,让我太失望!”
说到这里,他似乎动了情,双眼隐含泪花。他取出一枚令牌,道:“这是百草宗的客卿长老令牌,今天我毁牌于此,自此以后,我与百草宗一刀两断,恩怨两清!”
说完,他右手一握,令牌化成粉末,从魂雕上空飘落下来。
人群里的方浩站起身来,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他深知,周昭阳此举并非对百草宗与魂谷无情,实则因巫家势力庞大,不愿两宗受其牵连。
周昭阳又转向箫澜,道:“争婿一事,半途而废,我就遇上了祸事。魂谷上下的表现,令我失望透顶,我打定主意,要离开许城,这次争婿之事,就此作罢。我与魂谷,自此以后,再无半点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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