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婆望向西门夏,西门夏又望向周昭阳。周昭阳转向衣老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与巫家渊源极深,自会给巫家一个满意的交代。陈婉儿的事,与旁人无关,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
衣老祖定睛看着周昭阳,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如此年纪便能有这般手段,也算得上是天骄中的天骄了。你与巫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相信你?”
周昭阳习惯性地抬手摸鼻子,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面具,才意识到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望舒,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随后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身旁的陈婉儿,神色自若地说道:“如果我说婉儿是我的道侣,你相信吗?”
衣老祖一生历经无数风浪,可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神转折,还是惊得呆若木鸡,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西岛的修士们更是不明就里,有那心直口快之人,当即破口大骂:“这陈婉儿太不像话,竟然跟申城人合谋,耍手段赢了比试,简直可耻至极!”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跟着指责谩骂起来。
周昭阳仿若未闻,丝毫没有理会那些叫骂声,领着众女转身返回大阵。途中,他生怕望舒心生误会,赶忙传音解释:“眼下唯有这般,才能搅乱局势,让衣老祖头疼。咱们这次可彻底激怒了巫家,外界已然危机四伏,先退到梦冥界暂避风头,以求自保。”
西岛修士无奈撤军,战事提前结束。申侯交代的坚守十天任务,不但圆满完成,还超额达成。可西门夏和孟优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两人满脸愁容,在大殿内相对而坐,苦笑着摇头。
西门夏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忧心忡忡地说道:“阳少这次立下大功,可也把事情闹得失控。依我看,还是尽早把陈婉儿放了为好。”
孟优皱着眉沉思片刻,刚要开口,这时有人进来通报:“甄柔姑娘求见。”
甄柔走进来,呈上一块玉简。孟优接过,神念探入其中,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将玉简递给西门夏。
西门夏看完,苦笑着看向甄柔,问道:“魂珠呢?”
甄柔立刻取出一个黑色圆球,只见陈婉儿的面容浮现在球面上,她不停地咒骂着,可声音被圆球外壳阻隔,传不出来。
西门夏把魂球收进储物袋,挥手示意甄柔退下。他眉宇间的愁云愈发浓重,喃喃自语道:“归还她的魂魄,再借助周家的声望,或许能平息此事。不过,为了不让申侯受到牵连,只能借银面毒魔的名号一用了。”
……
银面毒师,这个申城修士眼中备受尊崇的丹道大师、大英雄,转眼间,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列在申城通缉榜首位,赏金高达十万灵石。他的罪状五花八门,欺上瞒下、骗奸女修被列为首条大罪,这一条与陈婉儿紧密相关;诱拐宫中女官,矛头则直指吕兰。其余盗窃重宝、骗取灵草之类的罪行,数额固然惊人,但远比不上桃色新闻引发的轰动。经有心人蓄意渲染、推波助澜,银面毒师的形象被严重扭曲,最终成了令所有女修闻风丧胆的银面淫魔。
这些事周昭阳全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放在心上。此刻,他正身处梦冥识海,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窃取梦冥的识元。同行的除了望舒、甄柔、吕兰,还有小府、小昭、小枪和小不点。当然,空间里还有两个俘虏,白扬和申公豹。
血后成功夺舍后,已经晋级结丹境。因为修为受限,要想进入梦冥界,得借助类似小府空间的法宝,由修为低的人携带进入。她刚完成夺舍,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大圣和剑婢留在她身边为她护法。
至于血后去了哪里,周昭阳问都没问。以血后的地位和手段,肯定掌握一些外人难以发觉的隐秘藏身之处。
两拨人平静地分道扬镳。相比大圣和剑婢的恋恋不舍,血后神色冷淡,无动于衷,此刻的她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冰雕。周昭阳表面上对她恭敬有加,可内心深处,对她没有多少眷恋。血后虽说传授了他不少东西,但他帮她完成夺舍,也算还清了这份恩情。
自从他发现血后企图夺舍望舒,两者之间便产生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痕。望舒是他此生最珍视的人,血后竟有此等念头,以他的脾气,没对她使手段报复,已然是看在过去情分上,给足了面子。
周昭阳为获取梦冥识元,筹备已久,各项准备工作做得极为周全。他经验丰富,第一次来梦冥界时就成功获取大块识元,离开时又顺手取了几块。
此刻,他站在识台的一角,指挥着化作绳索状的小府,围绕这个角环绕一圈,仔细确定最佳的切割线。随后,众人齐心协力,将化神丹捏成粉末,沿着画好的痕迹均匀撒上一圈。
化神丹慢慢渗透进去,如同用一把无形的锯子缓缓切割,裂口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长。等到连接处细到不能再细,周昭阳等人一起用力晃动,终于,这块巨角开始松动,继而与主体分离。小府早有准备,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兽影,张开大口猛地一吸,直接将这座小山般大小的识元吞入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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